春喜跪在床前,紧紧地握着林西的手,哭着说道:“奴才自小……自小跟着皇上,日夜形影不离,离开最久也就四个月,奴才早就忘了父母亲人,心里没有别人,就只有皇上,若皇上……奴才该怎么办?”

春财也跟着跪在床前,‘呜呜’地哭着,他和春喜一样,跟在林西身边数十年,早就将他看做唯一的亲人。

花海棠心里难受,道:“你们哭什么哭,皇上还活着呢。”

春喜和春财沉浸在悲伤当中,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你们哭什么哭,哭得我心里这么难受……”

花海棠推了推两人,来到林西床前坐下,仔仔细细地看着他,她一生无儿无女,将林西看做唯一的亲人,如今看着他油尽灯枯,她心里怎能不难过。

御书房内,焦战和林岑相继走了进来,内阁大学士和六部尚书纷纷行礼,道:“臣等参见王爷,参见太子殿下。”

焦战挥挥手,道:“诸位爱卿免礼吧。”

“谢王爷。”

这些年大多数时候都是焦战听政,所以林国大臣已习以为常。

焦战看着他们,这些人有过半都已换了人,有的是犯了事,有的是致仕归乡,还有的是年老离世,或许离别才是人生常态吧。

焦战直截了当地说道:“今日召你们来,是为新皇登基一事。”

众人心里一惊,事情发展太快,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王爷,您这是何意,皇上呢?”

“皇上……”焦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道:“皇上昏迷不醒,已是大限已至,将不久于人世。”

“怎会如此?”

林西执政几十年,勤政爱民,礼贤下士,林国在其统治下繁荣昌盛,欣欣向荣,他们这些大臣打心眼里佩服,乍一听这个消息,心中难免悲伤。

“皇上的身子向来不好,能撑到今日已是极限,好在太子早定,皇上若真没熬过去,便由太子继位,诸位爱卿辅政。”

众人心里不好受,齐齐应声道:“是,臣等遵命。”

“太子妃温良贤淑,是皇后的最佳人选,待太子登基以后,便举行封后大典。”

焦战一一叮嘱,众人纷纷应声,待所有事都交代完毕,他便离开了御书房,回到了乾坤宫。

扫了一眼殿中众人,焦战平静地说道:“有劳三娘为皇上施针吧。”

“好。”花海棠掏出鬼针,为林西施针。

杨潇走向焦战,轻声问道:“王爷可后悔?”

在得知林西的病情后,杨潇主张让林西就在宫中养病,焦战却让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这才有了林西放下朝政,到处游玩的事发生。

“不后悔。他说过,他不想做太子,也不想当皇帝,他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之所以选择他不喜欢的生活,是为了完成先皇的遗愿。现如今他做到了,他无愧于先皇的嘱托,也该放下一切,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杨潇沉默,几十年的相处,他自然清楚林西心中所想,只是他无法接受林西离开,所以才主**西留在宫中养病,在他想来,这样就能留林西久一点,再久一点。

随着花海棠的施针,林西慢慢恢复了意识,他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熟悉的床帐,过了好一会儿,才算回过神来。

“皇上醒了。”焦战依偎在床前,温柔地替他拢了拢头发。

“我……”喉咙有些不舒服,林西清咳了两声,道:“我又昏倒了?”

焦战点点头,道:“皇上要喝水吗?”

两人说话间,春喜已经端来了水。

林西挣扎着想要起身,焦战见状扶他起来,靠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