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殿下赏赐。”高鉴端起茶杯看了看茶色,又闻了闻茶香,这才小小地品了一口,入口的茶香让他眼睛一亮,道:“茶香馥郁,后有回甘,且有果香,实属上品。”

“高大人若是喜欢,便带些回去。”

高鉴嘴角含笑,道:“那就多谢殿下割爱了。”

一盏茶下肚,高鉴起身,道:“殿下,下官还有公务,不便多留,不然便让真儿与下官一起回府吧。”

“本王过来时,真儿还未起,您看……”

林肆故意把话说的含糊,让高鉴误会,他现在已经确定高真儿肯定出了事,不能让高鉴知道,否则高鉴很有可能与他产生嫌隙。

果然不出他所料,高鉴被他糊弄了过去,道:“那算了,下午下官再派人来接。”

“小王想留真儿多住几日,不知高大人可允准。”

高鉴微微蹙眉,思量了一会儿,道:“好吧,那就多留两日,下官先行告退。”

“高大人慢走。”

林肆将高鉴送出大门外,随即转头看向王满,道:“出事了!”

方才林肆的话已经让王满听得云里雾里,如今一听心中一揪,连忙说道:“王爷,可是高小姐出了事?”

“高真儿昨晚并未回府,今日高鉴来也不是兴师问罪。”

林肆越想越恼,抬脚就给了王满一脚,道:“没用的东西,昨日高真儿出府,为何不派人保护?”

王满连忙跪倒在地,道:“王爷息怒,奴才知罪!”

“派人暗中寻找,切勿惊动高鉴,就算将兰州翻过来,也要把人给本王找出来。”

王满自知办砸了差事,忙不迭地应声,“是,奴才这就去办。”

高真儿被关在柴房已经三日,每日在惶恐不安中度过,之前的光鲜亮丽不在,只剩下满身脏污。

自她醒来,就发现被关在这里,周围堆满了杂物,还有一捆捆干柴,雪儿和月儿都不见了,她的手脚被捆着,嘴巴被堵着,试过很多方法,根本挣扎不开,她只能无助的哭泣,祈祷着高鉴或者林肆能来救她。

三日来,没人管没人问,她就好似被人遗忘了一般,没有东西吃,没有水喝,她现在只能虚弱地靠在干柴堆上。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高真儿心里一紧,不安地朝着房门的方向看去。

“先生,您怎么来了?”门外传来男子的说话声。

“人怎么样了?”这声音高真儿有些耳熟,似在哪里听到过。

“回先生,三日没吃没喝,已是奄奄一息。”

“主子说时机已到,你去把她杀了,务必做的干净利落。”

“先生,他可是高大人的独生女,若是把她杀了,那主子和高大人的合作……”

“那晚她负气离去,定与主子心生隔阂,若她在高鉴面前说些什么,定会动摇高鉴与主子合作的决心。现在我们把她杀了,再嫁祸给皇上那边的人,高鉴悲痛之下,定会全力辅佐主子。待将来主子登基,没有子嗣的高鉴便对主子构不成威胁,说不准还能让他苟延残喘几日。”

听到这儿,高真儿的脑袋一阵发蒙,这个声音她认出来了,是林肆身边的幕僚胡宪宗,那他们口中的主子就是林肆无疑。

“怎么会这样?”

高真儿在心里问自己,明明之前对她那般深情,为何转眼间便想要杀她?难道之前的种种,真如月儿所说,只是为了利用她接近父亲?

“主子不愧是主子,既解决了高鉴的威胁,还让他死心塌地辅佐,真真是一箭双雕!”说话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谄媚。

“少嗦,赶紧把人解决了,趁天黑毁尸灭迹。”

“是,先生。”

高真儿害怕地绷紧身子,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