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是天子亲卫,只听命于皇上,他虽然官阶比属下高,却并非属下的上司。更何况属下现在还是殿下的侍卫统领。”
林西一怔,讪讪地笑了笑,道:“我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其实属下挺佩服他的,十四便只身前往边疆,全凭一己之力,一步一步爬到如今的位置,比属下这种关系户可强多了。”
这三年来和林西朝夕相处,杨潇从林西那儿学来不少新词。
“表哥不必妄自菲薄。在我心里,无论智谋,还是武功,你一点不比他差。只是京卫常年驻守京都,很少有机会建功立业。”
“殿下不愧是殿下,看得就是比别人透彻。”
见杨潇眼底闪过无奈,林西出声问道:“表哥家里可是有人说了什么?”
杨潇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殿下。他们说属下与焦战年龄相仿,却差距甚远。”
林西眉头微皱,道:“这话是谁说的?”
杨潇沉默了一会儿,道:“祖母和叔父闲聊时说的。”
“所以这话是表哥无意间听到的?”
“嗯。”
杨潇回答前有短暂的沉默,林西猜测事情并不像他说的那般简单。
林西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道:“表哥,在那个家里,只有你有皇室血脉,你是天潢贵胄,你的身份比他们高贵得多,不是他们能肆意欺辱的。”
杨潇无奈地笑了笑,道:“他们都是长辈,属下不好做的太过。”
“表哥,你是锦衣卫指挥使,天子近臣,若连家事都处理不好,让父皇怎么重用你?我还是那句话,有些亲人是亲人,有的亲人是仇人。若是仇人,无论你如何帮他,付出多少,他永远不会感恩,甚至还会怨恨你,为何不多给点,多做点。这种人不能纵容,该舍弃的就得舍弃,否则表哥早晚毁在他们手上。”
杨潇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道:“殿下的话,属下记下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今日殿下好不容易能出宫,咱们该高兴才是。”
林西见他不想再说,也就没再勉强,透过窗子探头往下看,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道:“京都真热闹!”
“天子脚下,自然不是他处能比。”
“再过几日就是中秋,听说城中会举行中秋游园会,是真的吗?”林西感兴趣地看着杨潇。
杨潇点点头,道:“没错,说是游园会,不过就是比平常热闹些,人多些,没多大区别。”
“凑得就是热闹。”
见林西两眼放光,杨潇忍不住提醒道:“参加灯会的人很多,难保有心怀不轨之徒,恐皇上不允殿下参与。”
林西闻言顿时垮下了脸,道:“表哥别每次都泼我冷水,万一父皇心情好,就答应了我呢。”
“皇上对殿下的安危极为重视,便是再宠殿下,也不会拿殿下的安危做赌注。”
“唉,当个太子太不容易了,一点自由都没有。”林西唉声叹气地趴在了桌子上。
“不过是个游园会,和平时差别不大,没必要因为凑热闹,不顾自身安危。殿下若想出宫玩,可以寻其他时间,只要皇上允许,属下一定陪同。”
“虽然不太可能,但我还是得争取一下,否则真的会不甘心。”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春喜通禀道:“主子,茶水到了。”
“进来吧。”
房门被打开,春喜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个托盘。来到桌前,分别给两人倒了杯茶,随后又退出门外。
林西端起茶杯闻了闻,又看了看茶色,这才小小的抿了一口,道:“这茶虽然比不上宫里的,却也是香气四溢,口感绵滑,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