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朕看你不到黄河不死心!”林扈伸手拿出一封书信,扔在了林玖头上,道:“这是你写给高阳王的密信,你还有何话讲?”
林扈向来处事果决,思虑周详,他说要动手,那就是已经抓到了对方的真凭实据,让对方没有狡辩的机会。就和当初他对付章家一样,确保一击必中,而这些都是他暗中派人调查的结果,用来佐证林西的推测。
林玖看了地上的书信好一会儿,才将其拿了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正是他写给齐均的密信,这不是应该在齐均手里吗?为何会出现林扈手上?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讲?”
“父皇,这书信是伪造的,儿臣并不知情,儿臣……儿臣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里,幕后主使故意挑拨我们父子关系,想借父皇的手杀了儿臣,父皇,您千万不能上当啊!”
林玖满脸泪痕,眼底的骄傲不见了,盛满了不安和惊恐,他试图去抓林扈的衣服,被林扈躲了过去,只能看向一旁的林西。
“皇兄,你要相信我,我真是被人陷害,我对此一无所知,皇兄就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替我求求父皇。”
林玖死鸭子嘴硬,死活不肯认罪,还哭得凄凄惨惨,活脱脱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林西一边喝茶,一边看戏,不得不说男主不愧是男主,只要不死,就会不停的翻腾,好似打不死的小强。还有他这演技真是没得说,如果他活在现代,这个年龄就是妥妥的童星,前途不可限量!
“皇弟啊,现在人证物证皆在,你便是再狡辩也于事无补,不如爽快认罪。咱们都是一家人,就算皇弟犯了错,父皇还能杀了你不成,最多受点皮肉之苦,你又何必惹怒父皇呢。”
“我长得很像圣父吗?你没日没夜的惦记我的小命,还指望我给你求情,还真是天真又烂漫。”林西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皇兄,我没做过的事,又怎能认?更何况是图谋造反和私通敌国,这可是重罪!皇兄若不愿替我求情,直言便是,何必落井下石?”林玖秉持着不诋毁林西会死的精神,继续他的表演。
“行吧,你接着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陪你就是了。”
林西正了正脸色,道:“皇弟一直在说有人陷害,何人陷害?永昌侯府在藏龙山的秘密兵工厂在那儿摆着,若不是想图谋造反,难不成是造兵器来玩?还有狼妖案,半月前刘妃便去了广恩寺,永昌侯府的人也不能随意进出皇宫,暗杀张水莲的命令又是谁下的?再说寒月公主,你以为父皇是如何得到那封密信,当真要高阳王进宫与你对峙?”
林玖一怔,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蓦然睁大双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见他这副模样,林西心里说不出的爽快,道:“高阳王来林国是何目的,相信在场各位都一清二楚,他之所以会帮你,是因为他刚到京都,还不清楚你们母子的现状,只要把此事如实告知,他会如何选择,皇弟应该清楚才对,不然又怎会那般着急下手,所以皇弟根本无需这般大惊小怪。”
林玖怔怔地看着林西,无法相信面前这个思维缜密,聪慧异常的人,会是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的一无是处的病秧子。
“以往种种皆是伪装!”林玖心中蓦然升腾起怒火。
林西笑了笑,道:“我虽贵为太子,却没了母后照应,父皇又忙于朝政,难免寄人篱下,若不藏起本性,迎合你们母子,又怎能苟延残喘到今日?”
“皇兄心机之深沉,真是让人不寒而栗,怕是父皇也比不上,皇弟佩服.佩服!”
林玖自知无从狡辩,便开始挑拨林扈和林西的关系,毕竟自古帝王最在意的莫过于皇位,儿女私情都在其次,一旦他们感受到威胁,都会毫不犹豫地动手抹杀。他要在林扈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等它生根发芽,到时林西的下场也会和他一样,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林玖的心思,林西一清二楚,道:“皇弟不必如此,你小瞧了父皇与我的父子之情,皇位与我们而言排在其次,否则父皇怎会执意封我为太子,我亦不会在此时露出真性情。”
林玖沉默地看着林西,那双明亮的眼睛好似能看穿一切,自己在他面前没有丝毫秘密可言。
林西起身,不再理会林玖,疲惫地说道:“父皇,儿臣累了。”
林扈温声说道:“累了就回去歇着吧,若是身体不适,便叫汪桥给你瞧瞧。”
“谢父皇,儿臣告退。”林西转身朝着殿门的方向走去。
而就在此时,瘫在地上的刘连猛地窜了起来,朝着林西扑了过去,手里攥着一只玉质发簪。
眼看着刘连的手高高扬起,目光紧紧锁定林西的脖颈,众人大惊失色,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西儿!”
林西听到动静,连忙回头,在看到刘连时,那双清透的眼睛没有一时慌乱,一个念头在脑中浮现,“我终于要回去了吗?”
而在别人看来,林西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有王者风范。
刘连面色狰狞,眼底尽是疯狂之色,事到如今他必死无疑,甚至牵连整个家族,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十几年的经营,竟毁在这个病秧子身上,他不甘心,非常不甘心,所以即便是死,他也要拉着林西陪葬,让林扈尝尝痛失爱子的滋味!
就在刘连以为自己要得手时,突然听到一阵皮肉被撕裂的声音,紧接着后腰传来一阵剧痛,然后是腹部。他缓慢地低头,只见一把钢刀穿出他的腹部,鲜血顺着刀尖流出,滴在光洁的地面上,就好似开了一簇簇的红色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