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听到了薄妄很轻的闷哼,又低又哑,克制而压抑。
他坐稳低头,才发现薄妄刚重新弄好绷带的手又渗出了红。
他吓得连忙把手抽回去,缩在被窝里,像只窝在角落的小兔子:“你,你是嫌手废不掉是吧?”
温棠欢小声嘟哝,薄妄半天没动,只是看着他冷冷地笑了一下。
薄妄蜷起受伤的手,半丝没有疼痛的感觉,轻描淡写:“温少爷的嘴也不见得多纯良。”
“……”温棠欢偏过脸,“你把药膏给我,我自己用。”
“温少不是认为我是罪魁祸首么?”
薄妄面无表情地俯身摁住温棠欢的腰,他在床上乱翻的时候衣角翘了起来,露出了细瘦的侧腰和胯骨。
温棠欢只觉得自己像有跟紧绷的神经被蓦地触弹了一下,浑身都麻了。
刚想躲开,又被迫对上了薄妄的眼睛。
这是非常纯粹的黑,比他见过的任何眼睛都要暗上几度。
像个旋涡。
薄妄低声:“不是嫌血淋淋?你要再乱动,要被弄脏了。”
温棠欢抿唇,嗓音微颤:“知道脏就别靠近我啊……”
“以前得罪你的,你都要百般报复回去,现在不让你差遣,难保你又要从其他地方刁难回来。”薄妄眸中渗出一丝嘲弄,泠泠淡淡:“你都说了我技术不好,再挣扎,二次受伤也有可能。”
温棠欢一下老实了。
他不想让自己难受,更不想又撕了薄妄的伤手。
挣扎无用,他干脆一头扎进被子里,把自己彻底当成了鸵鸟,掩耳盗铃。
大少爷用被子埋了自己的脑袋,薄妄只能看着他那截细白的颈,还有近在咫尺,柔软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