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趴在沙滩上疲惫到动不了的人。刚才他回过神来,感觉到疼了,于是知道自己该彻底上岸了。
林宴迟朝贺寒生笑了笑。这回的笑不算敷衍,倒有些几分发自内心。
“你不用跟我说抱歉。反而我是要感谢你。”
“感谢我什么?”贺寒生问。
“感谢你把我从海里捞起来。”林宴迟道,“我知道,你今天喝多了。刚才那些,我不当真,你也别当真。”
闻言,贺寒生下意识皱紧眉头,张了张嘴,却几乎哑然。
他强势惯了,这会儿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直到眼看着林宴迟即将走出衣帽间,他才后知后觉想到什么,大步走过去攥住他的手腕。
“宴宴,戒指——”
林宴迟点点头,收拾好情绪的他恢复了平时那副敷衍着哄人的语气。“嗯。知道了。我去楼下找,顺便给你泡杯醒酒茶。你下来喝吧。”
及至楼下,贺寒生坐在吧台上盯着厨房的方向。
他没有开吧台灯,整张脸沉在阴影里,表情莫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厨房内,林宴迟把放着玫瑰的花瓶带进来,将花一枝又一枝地拿出来,顺手扔进垃圾桶,最后将水往掌心倾倒而出。
片刻后,水顺着他的指缝落下,只剩一枚戒指留在掌心。
林宴迟就近随便扯了一张厨房纸,将戒指上的水擦了擦,戴上了。
戴好戒指,林宴迟开始为贺寒生做醒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