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青又听到霍柏衣在麦里猛地一吸气,但什么都没说。

他还看到霍柏衣从树后面走出来了,但没走两步就又停了下来,站在那里不动了。

都是堕天使,霍柏衣却什么都没有做出来。

那个时候,那个地点,那所有的一切气氛都很怪,但辛青又说不出哪儿怪来。

跟总不爱在公会里吭声的霍柏衣不一样,辛青平常闲着没事儿就爱水群,小一年的活动打下来,跟公会里的人也很熟。

他又是个闹腾的,自然在公会里吃得开。

他跟其他几个公会骨干站在空地里放烟花,听他们瞎闹。

有人跟他说:“哎有野,你多好一人啊,平常跟我们打活动也挺好的,怎么你师父说不让你打你就不打了,你怎么那么听你师父的话啊?”

辛青莫名其妙:“那不废话吗,那是我老师啊?”

“?老师?为什么叫老师,不是都叫师父吗?”

“他让我叫他老师啊。”辛青说,“他让我叫我就叫呗,他就喜欢跟别人不一样。”

“……牛逼,随便吧,”这人说,“你也别太听他的话了。”

另一个人跟腔:“就是,说不让你跟我们打活动你就不打了,哪儿有老师这样的。”

“对对对,就好像那个不让女朋友跟别的男人距离太近的傻逼男人一样。”

此话一出,大伙都乐开了。

辛青听得浑身不适,拍桌子想骂,想了想又不合适,好说歹说今天是春节,不好骂人。

他就撇了撇嘴,站了起来,说:“你们自己放烟花吧,我走了。”

“走啥啊?又去找你师父啊?”有个人说,“你可早点儿断奶吧,别是个妈宝男吧你。别离你师父太近了,这游戏里,有的是人瞒着事儿呢。”

周围一群人跟着意味深长地点头。

又有一人兴趣颇深地在原地做了个思考的摸下巴动作,在语音里笑出了声:“有的人呐,真不能深说,说不定看着这宴会,脑子想的是开yin趴。”

“哈???”

辛青越听越莫名其妙,正要控制不住地发作一些出来时,会长煤炭在麦里清了清嗓子。

“好了啊,到时间了,晚上零点了!”

他站在中场c位,发表了一番非常领导的感言,什么“这一年大家都辛苦了”,什么“这一年里相信大家的技术都比前年有了很大长进”,什么“相信明年我们一定能更加牛逼,争取早日打下全服榜一的江山”。

辛青听得很不爽,主要是刚刚围着他的几个公会成员说的话让他很不爽。

他一边把会长说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边恨恨地盯着自己周围的几个角色,心说真他吗是几个脑残,他老师人还在麦里呢,都听着呢,也敢在人家面前说人坏话。

那可是榜上第一的堕天使,过两天就有你们好受的。

埋复活和出生点杀你们去!

杀到不敢上线!

辛青一边下定决心,一边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海苔小零食,狠狠咬住、咀嚼、然后吃掉,好像手里的海苔就是这几个光明正大说霍柏衣坏话的人一样。

吃了几口,他冷静了下来,又想,是不是会长又在搞幺蛾子,这些人说的这些话就是故意给霍柏衣听的?

就是想让他别把辛青圈那么严,放孩子自由,给他们公会打架来?

妈的滚啊,他辛青就是乐意跟在霍柏衣屁股后面走,他有一万个好兄弟也比不过霍柏衣朝他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