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凝站在金石雕刻成的诡树油灯前,忽然想起一件事。
“师叔,你有没有发现,皇甫敬从头到尾都未曾同我们介绍其他人的来历和身份,只告知了名号。”
秦恪渊在侧屋地榻中央蒲团上盘腿坐下,回答道,“也许他自己也清楚,此行人中可能不止天府中人。”
不止天府中人,那便只能是碧幽洞天降落者,不过同他们已经从升龙阶坠落的,招凝都有印象,显然这几人并不在其中,那便可能是之前进入升龙阶、却没有被天府操控之人融合的。
招凝起了几分兴趣,走到侧室门边,“师叔觉得是谁?”
“毋莆。”秦恪渊很直白地点出。
招凝并不惊讶,且顺着思路琢磨着,“他字字句句不离天道,但其实敬于天道,还没有皇甫敬那般犹疑。但我觉得他最为暴露的,还是他提及‘窃取府外之人命运’之时,那恨意不是假的。”
秦恪渊笑,“他眼里的沧桑与他骨龄不符。”
却不想秦恪渊的考量很是简单,招凝微微一怔,愣愣的看着他。
就在这时,秦恪渊却朝招凝招了招,“来。”
地榻占据整个侧室,需褪鞋而行,招凝脚下刚动了动,意识到什么,便站在原地不动了。
故作不知地疑问,“师叔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