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无言地进行着的,就像方才他们从来没有讨论过有关今日访客的问题一样。
丫鬟们早在叶惟昭回杜鹃园开始就知趣的退了出去,春光迷漫的绢丝屏背后,只有绣桌上的一双鸳鸯,正要戏弄那一泓春水……
“惟昭且快些,我想了个新花样,刚到关键处,我用针给定了个位,晚了就该忘记了……”
话音未落,但见一只手扫过,眼前的绣绷啪一声掉进黑暗的墙角,咕噜噜转几个圈,便可怜巴巴地躺平,定位的针早已不知去往了何处……
叶霜哭笑不得,一句话没有说完,就已经被攻破了城池。
埋怨的话语被接下来的连天烽火给直接堵了回去,湮没在令人心悸的韵律里。
头上的金钗来不及取掉,叩击在黄杨木的绣桌上,发出清脆有节律的声音。
可怜的绣桌承受了太多它不应该承受的东西,直到最后鸣金收兵,原本水滑光洁的黄杨木桌面早已留下斑斑划痕……
……
夜已经很深了。
待最后一拨换岗完成,张楷也拖着疲惫的身体往耳房背后的院子走,那里是给值夜班护卫们休息的地方。
突然,身后有人叫住了他,张楷转身,看见叶惟昭穿戴整齐正朝自己走过来。
“大人。”张楷只手握刀,对叶惟昭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