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她面前,复遥岑低头看她手上拄了几天已经也要英勇就义的树枝,再看看她乱糟糟的头发,沾得看不出是黑色的外套。他声线和刚刚完全不一样了,软了下来。
“你还在这?才到?”
“对,受伤了,走得慢。”黎阳丢掉那树枝,伸手穿过他的腰就搂上去,“你怎么又出现了?你怎么在这啊?”
她眉头皱着,晒黑了点的眉头上挂着一点可怜巴巴相。
复遥岑伸手,指腹擦了擦她鼻骨上的一点土,回复她的问题:“死活不回我消息。”
“……”
死活两个字他咬得极重,却没有怨气,而是真的在回复她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黎阳心虚又心疼,“对不起,我也很着急,我知道你肯定会找我的,但是那天发完消息下山时就摔了一跤。刚刚前面两百米其实有信号了可我手机没电。”
复遥岑喉结滚了滚,似乎喉咙里本有的话被吞咽了下去,说不出来了。
他屈膝半跪下去,“伤哪里了?”
“膝盖,不过好很多了。”她把裤脚从短靴里拽起来。
复遥岑入目便是大面积的,几乎蔓延至她整个小腿,整个膝盖的紫红色淤青。
黎阳马上解释:“只是淤青,那些地方其实没有伤到,是膝盖的淤血散开了坠下去才看着这么多的。”
复遥岑不会不知道,但是正常人看着这样整个小腿和膝盖都处于紫红色淤青状态,没几乎没有一分缝隙的情况下,都没法不动容。
他抬头。
黎阳对上他深邃的瞳孔,弱弱道:“你别担心,不疼了,我能走路。”
那句话落在复遥岑耳朵里,成了,我很疼,走不了路,复遥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