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出色的容颜更具有欺骗性,他看上去何其无辜。
“身为太子,御下无方,凡事一问三不知,像什么样子?”天庆帝的语气略有一丝严厉,道:“胆敢在宫里胡乱传信,把她找出来。”
“陛下,”曲皇后托着茶盏递给他,“是臣妾治理不当,在宫中发生这种事,怪不得太子。”
天庆帝一手接了茶,道:“给他写的诗,他还想摘干净了?”
裴应霄眉间微蹙,半垂着长长的眼睫,“昨日……”
他想了想,又把嘴合上了。
一旁近身伺候的盛德公公,低头给天庆帝提醒了一句:“陛下,昨日是陆皇后冥寿,想来太子是不会在这种日子与人写诗对词……”
天庆帝面色微变,当即摔了茶杯:“大胆!”
帝王一怒,瓷片迸裂,苻丹宫所有人都噤了声。
“把那个宫女带到朕跟前来,盛德,你亲自去!”
天庆帝满脸不悦,盛德公公不敢耽搁,一躬身立即去了。
陆皇后的冥寿,本不该如此草率,但她当年骤然离世,陛下极为悲痛,一度不让底下人提及。
渐渐的,便除了祭日,其余时候一切从简,以免勾起伤心往事。
天庆帝要追查那张信笺,逮到人定然不会从轻发落,曲凝兮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离得远,看不清楚,无法确定那首诗是否出自她之手。
盛德公公有一件事说得不准确,太子在昨天那种日子,还有心情捉弄人呢。
有别于哀伤缅怀,是另一种更为复杂厚重的情绪……曲凝兮也看不明白。
她紧紧揪着手里的帕子,初夏的天,不一会儿就憋出一股汗意。
即便心虚紧张,曲凝兮面上神色却是克制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