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干脆,”裴应霄眉梢微扬,道:“该不会指望灌醉自己,就不用写诗了?”
“……”曲凝兮抿着湿润嫣红的唇瓣,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不过,谁家姑娘敢独自在男子跟前喝醉,没有丫鬟婆子随行,唯一的映楚也是他的人……
虽然,她不认为裴应霄会做些什么,但多少该忧心一下,万一发酒疯被掐断脖子……
曲凝兮不喝了。
裴应霄吩咐融月在另一张桌上磨墨,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等着现场观摩写诗。
赶鸭子上架不过如此。
曲凝兮乖乖坐了过去,一手接过毛笔,脊背挺直,细腰纤纤。
融月磨墨姿势熟练,很快就备好浓淡适中的墨水,一躬身退了下去。
裴应霄在一旁自斟自酌,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写吧。”
曲凝兮去过几年书院,练得一手好字。
然而不意味着她会吟诗作赋,这种事情需要灵性,有感而发,并不是认识字了就能水到渠成。
何况还是……情诗。
大抵她的神情不算轻松,就跟那被夫子单独留堂的学子一样,愁眉不展。
裴应霄一手斜支在桌上,半敛着眼皮觑她,耐心十足,没有半句催促。
曲凝兮磨蹭了好一会儿,索性把心一横,胡乱发挥。
一口气就写了三四句。
“拿来给孤看看。”裴应霄朝她一招手。
曲凝兮希望他能就此放过自己,捧着白纸送上:“殿下请过目。”
裴应霄原本心情不虞,在垂眸打量手里的所谓‘情诗’时,忍不住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