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伏跌宕的胸口这才缓缓放松下来,他走过去,去牵她的手:“怎么来这里了?”
“司洛林,我记起来了。”
“什么?”
“我记起你了。”
可他并不很在乎了:“雾九,怎么来这里了?”
“我想起来你是谁了。”她看着海平面,“也想起来《心病》是怎么回事了。”
“一分钟前?,我和警察局举报了我的父亲涉嫌谋杀。”
司洛林没话说了。
“我从小?,就总是反复做同?一个噩梦,梦里有灰色的海鸥和黑色的海,但其?实,海鸥不是海鸥,是我自己。”
“雾九……”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是蒋益暮,我的父亲,到了最后?一秒,他甚至转头离开。”
她平静得?有些让他害怕。
“我以前?一直觉得?,再怎么不亲,总归是亲生的,可后?来阅历越来越多、读的书也越来越多之后?,我才发现?,其?实我们都?被这个世界给?骗了,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供他、养他的背后?,有着千千万万的不同?原因。”
“所以其?实啊,人到了最后?,还是孤独的。”她看着汹涌的海水。
“你早查到了对不对?那你为什么不希望我想起来?”
司洛林低下了头。
“司洛林,你是不是傻的?”
“你以为我记不起真?相就不会受伤,可我记不起真?相就也不会想起你,值吗?”
她看着司洛林,脑海中?想着一个小?时前?褚颜午给?她打的那通电话——
“你以为他为什么年纪轻轻就能成了投行新贵?司洛林是天才,可投行不是天才就能走下去的!”褚颜午说着说着,眼眶有些发红。
“郗雾,你不知道,他喝酒喝到胃出血,凌晨半夜送到医院去洗胃,温优度和我,一个翘了戛纳的红毯,一个放了美国?新闻业大鳄的鸽子回来,就为了给?他瞒天过海,不让他进了医院的事情闹到天下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