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小姑娘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怜,让人不忍心反对,还是那些人心里还存着点儿良知,听到这话他们要么停了话头,要么起身离开。
温窈咽了口唾沫,疼痛顺着喉管蔓延到五脏六腑。
她重新进了那间大家都不愿意进去怕沾染上什么的房间,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吃,只守在病榻前。
一直到半夜,躺在床上的老人睁开眼。
温窈先是怔了怔,然后握住他的手,说要叫医生,老人阻止了她,“窈窈,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现在倒是有点精神,但自己也知道大概是回光返照。
“爷爷……”
她哽咽着,泪珠猝不及防地砸下来。
“我活到这个岁数走就走了,但唯独就放不下你。”他在温窈的帮助上勉强坐了起来,眼里勉强有点神采,断断续续地说,“你爸爸那些兄弟姐妹都靠不住,你妈妈那边又没什么人,爷爷也是没办法,给你靳爷爷打了电话。”
温窈并不知道这个爷爷口中的靳爷爷是谁,她被泪水模糊了视野,强忍着没有哭出声。
爷爷解释,“你小时候我跟我战友开玩笑,给你定了门亲事,原本这事也没打算当真,可现在我唯一能将你托付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他咳嗽一声,“我以前对他们家有恩,不管怎么说他们都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好好照顾你……你还小……咳……
他想说完,可无奈一直咳嗽个不停,身体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那夜的雨下得格外地大,哗啦的雨声里夹杂着少女的哭声,她就那样失去了自己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
房间里阴暗、绝望。
而房间外,那些人却觉得解脱,满脑子都装着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