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蝴蝶结,她们女孩子不都挺喜欢这种配饰么?”
“得,我跟你说就是白说。”
苏羡音眼角发涩,很想这一刻就把蝴蝶结从头上拽下来。
拽得头皮发痛,叫她记忆深刻最好。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她趁着中途去洗手间的空隙,将高马尾扯了下来,及肩的头发垂下来,马尾的痕迹将发丝勒出弧度。
她把蝴蝶结发夹捏在手心里,狠下心来丢在洗手池边上,走之前瞥一眼却又舍不得地拿回来。
蝴蝶结上沾了水,色彩变得灰扑扑的,她的心也灰扑扑的,却不舍得放弃,就像她也没完全放弃她的告白计划。
她写了一封在现在看来酸到掉牙的老派情书,就放在书包最外层的格子里。
她趁着陈浔远离人群走进树林里的时候,悄悄跟上去。
信封被她揉得皱巴巴的,她却像是喝下药水的海的女儿,喉咙里一阵干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默声练习着怎样念陈浔的名字开头更自然。
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开口的必要了。
她看见陈浔走到树林里,在宋媛身侧坐下,抢宋媛的书看,嘲笑她躲在这里偷偷看什么言情小说。
两人那样亲密,那样自然,那样般配,苏羡音鼻尖一酸,迈着步子小跑开了。
她再也没有动过要表白的念头,那套只被她穿过一次的学院风套装被她永远地封锁在了柜子里,蝴蝶结发夹终于被她狠心丢了,连同着那封开头用隽秀的字迹写上“陈浔你好”的撕碎了的告白信,静静躺在返程路边的垃圾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