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裴恒下意识往秦杰小木箱的方向看了眼,那晚被拿来显摆的腰带不见踪影。
他眉眼更深,想起了之前沈箬剪碎的那条腰带。
如今那腰带虽好好地放在裴府书房的匣子里,却已破碎无法修补。
和秦杰的那条相比,尽显破败,他垂下凤眸,心口的酸涩更明显了些。
秦杰并未察觉裴恒的异样,拿起手边那把突厥的匕首,絮絮叨叨道:“这把匕首就是她花灯会上送给我的,而我则还她一把折扇,我们说好过几日相约在郊外马场,可我如约到达,她却一直没有来。”
“我以为她那日是有事耽搁了才没来,向我西北出来的男子向来不拘小节,又岂会因为这等小事置气,便在京都内多有留意,真的再次见到了她。可她却对我十分冷漠,见我要与她说话,就让……就让身边的高手阻拦我靠近,还说什么从前的事都过去了,眼下她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也让我不用再去纠缠她。”
秦杰说得伤心,到最后竟声音发飘,裴恒心道你前几日信口开河,翻着那小箱子里的“信物”,扬言欢好一场重要的是开心,并不打算与对方姑娘如何,今日倒又作出情深似海的模样……
即便心中这样想,他面色依旧不变,淡道:“你曾说过,男女在一起开心就好,既然对方姑娘不愿与你再欢好,放弃才是上策。”
秦杰却更加颓丧,道:“我从前也是这般认为的,可是自从遇到了她,就觉得她与京都的大部分女子都不同。即便她对我辞言令色,对我拒之千里之外,可我还是忍不住要想她,做梦都会梦到她。将军,我现在才明白,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滋味,如果让我重来一次,花灯会再遇的时候我就该……”
话未说完,裴恒察觉到不对,打断他:“你说,花灯会上你与那姑娘在一起?”
“是,是啊。”秦杰茫然,想了想察觉到了什么,连忙单手朝上,发誓道,“将军,属下是和其他将士换防后才去见得人家姑娘,绝不会擅离职守!”
裴恒的关注点却完全不在这上头,他不免开始回忆花灯会那晚。
那晚他遇到沈箬时,她正跟林峥在一起赏灯,应无时间与秦杰见面。后来林峥因大理寺的事提早离开,沈箬被大理寺高手护送回府又出门,这一路所见所闻暗卫都有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