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门被推开,沉月疾步进入,声音带着哭腔:“老爷,奴婢刚才喂姑娘喝药,可姑娘一向喝不进汤药,那药也太苦了,姑娘喝了半碗后犯恶心,一下子全吐光了。”
“什么!”沈凛站起身,面上也都是焦急,“府医有说喝不进汤药该如何?”
沉月哽咽着:“府医说,只能再熬一份,重新喂。”
可姑娘是因为汤药难喝才吐的,就算再熬一碗又如何,还是会吐的啊!
沈凛也觉府医的法子不顶用,又苦于没有其他方法,两道微白的眉紧紧皱起。
裴恒上前道:“大人,恒在战场时曾向一位老军医学过针灸之法,此法只需在病人左手几个穴位针灸即可缓解呕吐之症,若信得过可以为沈姑娘一试。”
既然只需在左手针灸,也不必顾虑男女大防。且接触裴恒日久,沈凛笃定裴恒品行端正,绝不会将此事外传,他顿时露出了喜色,当下引着裴恒往外引:“自然是信得过,既如此,有劳裴将军随老夫来。”
——
沈凛带着裴恒入汀兰苑时,沉星已经得了吩咐提前将院中的下人屏退,屋子里,只剩下沉月守着。
沈箬已经换过衣衫,半坐在床榻上裹着锦被,只留了一颗脑袋在外头。
她脸色憔悴,唇瓣苍白,因为刚才吐过嗓子难受,时不时就咳上一声。
沈凛忙关切问了几句,又解释了请裴恒为她针灸缓解呕吐的来意。
沈箬一眼都未看裴恒,将身上的锦被裹得更紧,声音闷闷的:“爹爹,阿箬很好,不用针灸。”
话音刚落,她忍不住捂唇咳嗽了几声,脸色更加苍白。
沈凛心急如焚,说了声“胡闹”,便客气请裴恒上前,道:“小女胆小,让裴将军笑话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