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几声微弱地声音,因为太低,听不清楚。
裴恒听到那声音,顿时觉得心痛难忍,仿佛一颗心被利刃生生剜下的痛楚。
他一身银亮铠甲,刚从军营中巡视回来,听到屋内的动静,本能地加快脚步推门入内。
寒风陡然大了起来,推门进屋时,他特意开小了门缝,轻声入内,像是怕惊扰了屋内的人似的。
屋子里烧着地笼,暖融融的,榻上的人面朝外,蜷缩在床榻上,一张瓷白的小脸血色尽褪,因难受变得苍白。
裴恒冷声问:“怎么回事?”
沉月正急得哭,看到裴恒来了,忙擦了把眼泪,哽咽道:“回将军,姑娘今日晚膳喝了些冰饮,睡下时就有些不舒服,以为喝点热水就好,没想到一个时辰后突然腹痛,就……就这样了。”
裴恒剑眉蹙起:“大夫来过了吗?”
沉月忙道:“来过了,大夫说姑娘是因为体寒,大冷天喝了冰饮,才导致的腹痛。药也已让小厨房去熬了。”
裴恒方缓了几分神色,褪下铠甲递给侍从,掀袍坐在了床榻边,朝蜷缩着的人冷言冷语道:“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的,竟敢在大冷天里喝冰饮,你真是出息了。”
沈箬听出了他话里的冷讽,想反驳,无奈肚子实在太疼,根本说不出话。
裴恒将她连带着被褥整个抱在怀里,右手揽着人靠在胸口,左手则握住了一个小暖炉。
等手暖了,他探进被下,大掌敷在沈箬的小腹,声音却冷硬:“这般不注意身子,现在痛也是活该。哪里疼,这里?”
沈箬疼得哼哼唧唧,觉得一个温暖的大掌覆在了疼痛难忍的地方轻轻抚碰,小腹的疼竟真的缓和了许多。
她有气无力地“嗯”了声,整个人彻底歪在身后那具宽阔的胸膛上。
正在此时,沉月端着汤药入内。
沈箬虽迷迷糊糊,嗅觉却灵敏,闻到那股刺鼻的药味就本能往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