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别人的话,他要是敢这么说,以后都不可能再踏进我办公室半步了。”加西亚平铺直叙,“这种时候要说:什么都没看到,长官,您在说什么啊?”
真是朽木不可雕……加西亚感慨着——莱尔看起来是教不会的,很悲惨,但他其实从不打算替换掉莱尔。
加西亚走过楼梯转角,来到一个不起眼的房间里,进行今天第二次更换衣服和打扮。他得装扮的“好一点”,毕竟,他要改头换面,去见德米特里。
同时他还用特殊信息处理局先进的设备把自己肩头的伤修复如初。加西亚站到一个一人多高的圆筒里,脱掉上衣,圆筒内壁发射出平滑的光线。光线扫过皮肉裂口,在一阵暖意中将那破损的地方恢复如初,连他身上几处旧的烧伤也一起变得平滑干净。
方便极了。
他现在焕然一新,打算像刚出窝的小动物一样,时刻观察德米特里,看看那个叫德米特里的神奇生物,到底是不是对新同盟有威胁。
加西亚回忆了一下在酒店房间里分别时,德米特里说要去参加一个社区公益活动。
而此时,德米特里恰好就来到一个不起眼的社区,那里的确在举行一次公益活动,主题是健康科普,主办方是一个公益健康组织和试验场上的部分研究者。
这是德米特里话里真实的部分,而不真实的部分是,他没有预约,极星通讯社也没有帮他安排这次出席。
社区活动现场聚集着小孩子和他们父母,最早一批组织者正在搭展板,张开塑料方桌,分发宣传页。
德米特里的褐色短发微微卷曲,在人工太阳的光照下有几分朦胧,突显出古典绘画中的恬静,看上去比带着弟弟妹妹的哥哥老成些,又比带着孩子的父亲年轻几分。
他裤兜里揣着小小的记录器,脖子上挂着一款非常非常传统的数字相机——大多数记者都不会再带两样东西,一个老旧的手机都能让他们摄像,拍照,又录音,还能写文字记录。但多年的工作经验让德米特里发现,很多人在看到镜头里的光圈和一组透镜时,会因为感到对方权威而更尊敬对方。
当然也有人害怕这种权威从而倾向于隐藏和逃走,不过德米特里打算用相机为他今天要见的人增添一点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