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踩着细高跟,急匆匆朝着最近的地铁站奔去。
早高峰的地铁如同?炼狱,棠初几乎是被人流推进?车门,又被人流压得无法动弹。
打车四十分钟的路程,地铁相距二十几个站。
一路上人数只见多不?见少,一点?点?蚕食着周围本就稀薄的空间和空气。
棠初紧紧拽着自己的电脑包,掌心勒出了深深的红印。同?时头部竭力与旁人保持距离,以免妆容被蹭花。
身?体艰难地保持着平衡,没过多久,小腿肚便开始打颤,脚跟处似有钉子在钻。
待到终于从车厢中?出来时,她的腿已经几乎站不?稳了。
趔趄了两步,扶上站台的墙壁。
但棠初没有时间休息,这番辗转耽误,时间已经直直指向九点?了。
只剩半小时,后?面还有一截路需要步行。
她朝车厢的玻璃看了一眼,上面映出她的影子。
此时境况,与她的预期大相径庭。
因为拥挤,之前精心打理的妆发不?再服帖,头顶的发丝浮起来些许,整个人显得有点?狼狈。
更甚的是,早上未进?食,加上体力消耗过大,胃开始隐隐作痛。
但她顾不?得这些,匆匆顺着人流出了站。
朝阳已升至半空,一到地面上,阳光刺眼,让她晃了一下,没注意到面前一块翘起来的砖石,正正踢了上去,脚踝往旁边一歪,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
这个意外几乎是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将?她打倒。
她再也强撑不?住了。
她不?明白,是自己运气不?好,一早上将?所有的倒霉都碰上了。
还是离开了陆砚书?,就会变得如此艰难。
身?体和心理上的疼痛和酸楚,如排山倒海汹涌而来。
她像是被巨浪吞噬进?了海里,起伏颠倒,胸口只觉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