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头,软被下一双炯然的黑眸正盯着自己。
书一盖,她勒令他, “快闭眼。”
“哦。”眼皮倏地粘牢。
五分钟后, 又被她抓包那双眼睛扑簌扑簌在动。
视线一对, 他忙扯高薄被盖过头顶。
被捂闷的声线从被子里传出,
“我马上睡着了。”
她也就不忍多说,重新将视线凝结在书页。
不确定过了多久。
大概是窗帘一拉,病房内仅有一盏壁灯擎着圈光亮,这种氛围太好入睡,她看着看着书,也开始点头啄米,趴在他床畔睡沉了。
等再度醒来,伸了伸懒腰,脸一顿——
余光瞥到自己枕着只枕头,一摸,人也躺在被窝里。
准确来说,是辜恻的病床。
而他本人,坐在自己原先的椅子上,第一时间察觉她醒来,眼眸清亮。
章雨椒睡得脑浆松散。
床头的电子钟已经显示为“18:30”,“我睡了一个下午?”
“嗯。”辜恻颔首,“饿不饿?”
床头摆有份五层的保温盒,看精致程度便知出自辜家厨房。
她哪好意思再霸占他床,忙趿鞋下来,也来不及顾肚腹饿与否,边问:
“我怎么睡了你的床?”
明明中午她还赶过那群霸占他病床打游戏的男生。
“椅子上睡不舒服,我就把你……抱床上睡了。”他似乎不大好意思,说到“抱”字时,音量很浅,脸也埋了下,伸出两条手臂,一高一低,很迅速地还原了一下当初的动作。
意味着他这位伤残病号搁椅子坐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