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呃,以后再说吧?”

“根本写不出年终总结,这一年我泡了自己顶头领导这种事能写吗?”

“根本写不了年终报告,总不能在集体会议上报告我被自己的秘书泡了吧?”

“唉。”

“唉。”

我们像两只软乎乎的史莱姆摊开在左右两把办公椅上,中间隔了一层薄薄的隔断,对着两块幽幽冒光的屏幕发呆。

再次叹气。

“唉。”

“唉。”

生活好难。

327

除开工作——不对,除不开工作。

我都怀疑我们同居是为了方便在家也能体验到在公司和同事抱怨的痛苦。

年末是工作最繁重的时候,仅有很少数时间,我们能在书房以外的地方黏糊一会儿。

一般是周六周日。

为了庆祝我完成了阶段性工作,暂时从工作的苦海中脱离出来,我们决定烤一个蛋糕。

我们为蛋糕的口味争执不下,提姆坚持要做巧克力的,但我想要水果的。

争了十五分钟,中途猜了三次拳,有输有赢,双双反悔。最后我们把电话打到芭芭拉那里。

芭芭拉大概正在补觉,言语间十分呆滞,“有紧急任务?”

“是的,非常紧急,”提姆严肃道。

“我们需要知道,蛋糕是做巧克力的更好,还是做水果的更好。”我说。

我隐约听到电话那边难得传过来一句脏话。

“啪”一声,电话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