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拉上窗帘,拿来打火机,
细如线的蜡烛一支接一支地亮起来,顶着一点点烛火,烛光映着两人的脸。
“我们一起许愿吧。”许知意闭上眼睛。
寒商却没有。
他望着对面的许知意。
电话那头许知意妈妈的话,就算听不太清,只从许知意的话里,也能猜出她妈妈在说什么。
寒商知道,他家的事,熙市人人都知道,他在裴长律家见过许知意妈妈,想必裴长律妈妈也早就跟许知意妈妈说过了——这么大的八卦,怎么可能不说。
她妈妈是对的,他根本不配。
他的血管里,天生流的就是寒启阳残暴凉薄、薄情寡义的血。
寒商知道,那是浸透在骨血里的东西,就像上次揍寒翎时那样,抄过铁管下手时,根本不紧张。
冷静中带着兴奋,甚至有点愉快。
寒启阳已经把自己的基因牢牢地烙印在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里,从头到脚,这是他完全没法改变的一件事。
除非他死了,这东西永不消失。
生平头一次,寒商觉得自卑。
极度的自卑,还有那种直通心底的无力感。
“喀”地一声响。
他低下头,是手里的打火机,手指不小心用了力,透明的塑料管崩开,金属头歪到一边。
专心许愿的许知意马上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