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拨了拨额前掉下来的细碎头发,头顶毛茸茸的小揪揪就跟着晃了晃,不过没有梳头发的意思,大概是在他面前不敢,怕掉头发。
她又从小筐里抓出一只玻璃瓶。
圆管,金盖,寒商无比熟悉。
她对着自己哧哧地快速喷了两下,把瓶子扔回篮子里,冲出卫生间,消失了。
是水果糖的味道,清甜不腻。
寒商怔在原地。
早晨的阳光从窗口斜射进来,在卫生间里辟出一道明亮的光带,她人走了,香水微小的液滴还在光带中浮动弥散。
无数雾一般细密的小液珠,缓缓坠落,落上他的肩头,不见了。
客厅里,乐燃脚步轻快地从楼上下来,迎面遇见从卫生间出来的寒商。
乐燃立刻把他叫住:“哥。”
他抽抽鼻子,“你喷香水了?”
寒商下意识地偏头看了一眼肩膀。
些微的香气仿佛仍在那里,如同有形的实体一样,感觉异样。
他淡淡答:“没有。”
“哦。”乐燃快走几步,来到寒商面前,搭讪,“哥,这房子是你家的啊?”
寒商随便“嗯”了一声。
不想闲聊的意思表达得这么明显了,乐燃却还在继续问:“听说你是打赌输了,才把房子分租出来的?”
寒商又一次:“嗯。”
乐燃完全不是那种会被冷场打击到的人,热情洋溢地追问。
“打赌的话,我看楼上还有一间房间空着,你也要租出去吗?还是只要租给许知意和我两个人就行了?”
寒商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