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不再全副武装地捂着了,只穿着贴身的短袖黑t和长裤,大冬天的,也不嫌冷。头发还有点乱,毛没理顺,胡乱支棱着,大概才刚起床。
许知意定在原地。
他在狭窄的走廊上和许知意擦身而过,胳膊蹭过她的肩膀,一丝布料摩擦的轻响,微不可察。
寒商的脚步完全没停。
“你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他越过许知意,又往前走了两步,才说。
许知意:“……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毁容……”
寒商回过头,一脸无语。
搬家那晚只模糊地看到半张脸,他这些天包得那么严实,许知意实在有点不太放心。
不过现在看得很清楚,他的脸完好无损。
不止完好,和六年前相比,轮廓仿佛更分明了。
也又长高了。
许知意还记得,以前平视时,眼睛刚好看到他的胸肌上沿,现在看到的地方又往下挪了一点。
他人更高了,肩也更宽了,身上多了种许知意不熟悉的新鲜感觉,是独属于成熟的雄性动物的进攻性和威胁感。
许知意追问:“为什么收据要用化名?”
叫什么奥斯卡秦。
“什么化名?”寒商说,“那是我的德文名和我妈妈的姓。我现在的所有证件上都改姓秦,平时签名也是这么签的。”
他进了洗手间,毫不客气地在许知意面前关上门。
“这!就!是!咱们房东?!”
是乐燃,他从楼上下来了,高高地站在台阶上,惊奇地看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