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区治安不错,再说租房这么紧张的时候,其他房间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搬进来了。
乐燃嘱咐了几句就走了,工人们也搞定收工,傍晚的时候,姐夫向衍开车把许知意寄存的行李全送过来了,
老房子里只剩下许知意一个人。
她把门锁好,在夕照中一点点收拾东西,把床铺起来,又一样一样摆出日用品。
地毯是新铺的,踩上去有种从没被碾压过的特殊的厚重绵软,窗户上老旧的金属把手被擦得锃亮,反着光。房子虽然老,打扫得一尘不染后,并没那么不能接受。
小房间对着后院,后院刚刚割过草,满地齐刷刷腰斩的草茬,宛如割草机留下的凶案现场。
许知意把窗子开大,深深地吸了口气。
清新的草汁气味浓郁到略带一丝血腥气。
像记忆中的十年前。
十年前的那天,因为印象深刻,一切细枝末节都如同昨天发生的一样清晰。
那时候许知意还在家乡熙市,刚刚考进熙市最好的重点高中,熙市三中,在读高一。
是个夏日,教学楼门口的草坪也正在剪草,草叶飞溅,嗡嗡的噪音响个不停。
许知意下楼时避开人流,绕远走了侧边的楼梯。
才下了一层,就看见前面有个男生。
男生的个子很高,穿着三中夏季校服的白衬衣和灰色长裤,正沿着楼梯往下走。
楼梯转角的地方,站着另一个男生,面庞清秀,许知意认识,是高一隔壁班的,姓很特殊,姓寒,好像叫寒翎。
寒翎原本手撑着栏杆,在看楼下剪草,听见有人,回过头,看清正在下楼的男生,忽然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他说了句话,许知意离得远,没太听清,隐隐约约好像是“……你妈妈……”什么的。
下楼的男生脚步顿了顿。
不过很快就继续往下走,几步走到寒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