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灼地道:“各位同胞们,大家晚上好。在这短短两天,我们的生活遭受了极大的重创,我们失去了很多人,也失去了很多东西,因为切断了网络——”
章国强赶紧去捂他的嘴,然后说道:“我操,你疯了?”
“帮个忙,”张灼地认真地说,“我不会害你。”
章国强一时很难做出这么危险的决定,他反复确认了好几遍,张灼地不会让他惹上杀身之祸,张灼地反复强调确实不会。
章国强喝了口桌上的水,说道:“勇敢是恐惧和……”
“自信的中间之路。”张灼地接上了这句话。
章国强说:“他妈的,干了。老子不是吓大的。”
“你得给我这个数。”章国强比了一根手指。
张灼地想也没想:“成交。”
章国强说:“打个欠条。”
张灼地好笑地抽了一张餐巾纸,从菜单上头取下一根中性笔,认真地打了个欠条,签上了自己的字,章国强不相信他,攥着他的手指头咬了一口,给咬出血了之后,按在了纸巾上,洇开了。
张灼地“嘶”了一下,收回手指,甩了甩血珠:“这回满意了?”
“不打扰你做生意了,”张灼地办完事马上就撤,“我就在这上班,弄到了来找我。”
他从屋里走出来,正好碰见和章国强谈生意的人进去,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气质和张灼地有些像,戴着一副框架眼镜,身材消瘦,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仿佛是刚从某个园区走出来的白领。
张灼地和他不动声色地互相打量了一眼,然后擦肩而过,分道扬镳。
大概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张灼地替完班,终于回了家。
一打开门,闻到屋里微妙的气息,心就已经慢慢地沉了下去。
他打开书房,果不其然,看见丁了跪在地上画画,弄了一身的颜料,地毯惨不忍睹。
张灼地问:“你做饭了?”
“哦,”丁了头也不回地说,“在冰箱里。”
“不是说了不用做?等我回来就可以。”
丁了站起来,把身体让开,张灼地就看见了丁了的那幅画,他画了一副很大的雏菊,丁了似乎有些艺术天分,色彩很柔和,构图也很漂亮,张灼地走过去,说道:“越画越好了。”
丁了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画,张灼地回来了他才忽然觉得饿了,去找吃的,张灼地晃了晃手里的烤鸭,说道:“惊喜。”
这真的是惊喜,丁了说道:“太好了!”
他要抱张灼地,张灼地马上伸出手来:“等下,我就这一身制服。”
“那我冰箱里的饭怎么办?”
张灼地换了衣服出来,把烤鸭放进微波炉里热,这才打开了冰箱,并不意外看到冰箱里的一盘糖油混合物。
丁了不会做饭却很有自信,这是非常致命的一件事。
张灼地本着眼不见为净的态度,拿出旁边的沙拉,然后把冰箱火速关上了。
吃晚饭的时候,张灼地把今天见到了强哥的事情告诉了丁了。
“那不是很好?”丁了没什么兴趣地说。
“你今天在家做了什么?”
“画画,”丁了想了想,“吃饭,做饭,睡觉。化了个妆,卸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