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果然发现眼前的一切全都不见了。
丁了在睡梦中感觉有些碰了碰自己,张灼地把他的被子掖好,然后上了自己的床,再也什么都不管了,再睡过去就是一夜无梦了。
他一直都在找为什么丁了没有受到影响,昨晚睡之前,看到了丁了埋在了枕头里的那只义眼,一下子就明白了。
拿着红绿气球的男孩,永远走不到尽头的路,混乱的记忆和本不存在的人——
这是一个重叠的时空。
两只眼睛分别控制着两个世界,丁了看不到另一个时空,所以也不会受到影响。
也许黄玉玲是发生在过去的事件,但是张灼地还是插了手,尽管知道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没有办法袖手旁观。
第二天早上,只有张灼地和丁了醒了过来。
其他人全部没有被叫醒。
丁了醒过来看见张灼地的眼睛吓了一跳,伸手去摸:“怎么回事?”
他表情一瞬间慌乱又惊恐,要去扯遮住张灼地眼睛的白布,似乎联想了很多糟糕的事情,张灼地握住他的手腕说道:“没事,是我遮住的。”
张灼地把事情起因经过给他说明白,丁了才松了口气,又看向周围,说道:“那他们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了,”张灼地说,“两个夜晚过去,里面的陷阱很多,不一定都能过得去。”
他也不清楚这些人会不会醒,醒来会是什么状态。
广播照旧响了起来,催促着他们吃完早饭进行集体活动。
丁了攥着张灼地的手,俩人走在走廊里,丁了抬头问他:“不戴眼镜可以吗?”
“我没有近视。”张灼地说道。
丁了非常意外地“啊”了一声,有些可爱。
张灼地也没想到自己的秘密就这么简单地说了出来,他解释道:“平时戴是因为……”
他措了下辞说:“听不少人说,我表情有点凶。”
丁了说:“戴眼镜也没有好啊。”
张灼地:“……”
“放些伪装的东西在身上,”张灼地无奈地说,“总会有好处的,就像你化的妆一样,多一重保障。”
因为没有其他人,今天就连医生都见的非常少,丁了就离张灼地很近,凑在他身边说话,问道:“我们把宁滨就放在那里吗?”
“不,”张灼地说,“我们有别的事要做。”
丁了看着他,像是很信任的样子。
俩人挨着坐在食堂桌前,张灼地道:“你还记得那些医生吗?”
张灼地早就注意到丁了对人很敏感,丁了果然道:“嗯。”
“有八个医生,”丁了说,“其中有几个很坏。”
那几个就应该是昨天张灼地收拾的人,张灼地说:“你想想,有没有给你感觉还不错的。”
丁了果断地说:“没有。”
“一定有一个,”张灼地说,“你想不到,我们就只能挨个找。”
丁了皱着眉头说:“这怎么找啊,都没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