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灼地觉得他可能就只是想听些好听的话,便说道:“那好吧,我保证。”
“你发誓。”丁了说。
这是不是玩得有点大?张灼地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伸出手指来敷衍当下道:“我发誓,我以后不惹丁了生气。”
但张灼地没有信仰,也不知道这种遭天打雷劈的话最后是让哪个神收下了。
丁了终于满意了,他也折腾了一天了,终于累了,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张灼地倒是有些清醒,不太能睡得着。
丁了看上去真的很喜欢他,甚至说是爱他。
一开始他还算冷静,对待丁了也保持着小心谨慎的态度,丁了的性格有很大的问题,神经质、阴晴不定又过分脆弱,使他看上去不太正常,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问题。
现在最重要的是,张灼地觉得自己也动心了。他开始觉得丁了可怜、觉得丁了可爱,想跟丁了道歉,又想保护丁了。
但是丁了不是个正常人,这段感情如果真的这么随意的开始,也可能以随意来结束,丁了不是可以善始善终的性格,俩人如果分手,丁了可能真的会疯。
张灼地想到,丁了可能会提着刀找一大群人来杀自己,就觉得挺好笑的,在黑暗里笑了出来。
需要一个慎重的开始,就要慢慢地等待时机。张灼地想。
丁了无知无觉,越睡越往他身上靠,睡得很沉。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丁了正在吃张灼地煎的鸡蛋,听见了有人按响了楼下来访的铃声。
丁了趿拉着拖鞋跑去按电梯,张灼地从厨房里问:“是谁?”
过了会儿,等他走出来,看见一排人鱼贯而入,正往他家里送东西。
前面几个人每人手里拿着好几件挂好的衣服,冲着张灼地点了点头,直接进了张灼地的卧室。
张灼地手里拿着锅铲,在虚空中挥了两下,最后还是无力地把手放在头上,接受了。
后头进来了三人,一个人一手提着个巨大的盒子进来,剩下俩人则是拖着行李箱。
客厅的茶几上放下两个盒子,一一打开,琳琅满目的珠宝闪得张灼地眼快要瞎了。
丁了检查了一下,还算满意,一仰头说道:“放卧室去吧。”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随即对张灼地说:“麻烦引一下路。”
张灼地:“……”
张灼地一伸锅铲,指向了卧室道:“这边。”
张灼地的卧室没有梳妆台,他正要说实在不行放卫生间吧,结果工作人员在首饰箱上操作了两下,拽出来了四个桌腿来,另一个箱子架上去,左右抽出两块箱体,弄了个梳妆台出来。
张灼地确实是长了见识,一回身看见身后自己那几件衣服全被掏出来扔床上了,填进去丁了的衣服,就已经差不多满满当当,他的衣服正在被重新叠起来搁在衣柜下头滥竽充数。
张灼地一眼不想再看,决定还是躲个清静,结果一出门,正好撞上了送化妆箱的。
丁了坐在客厅里,旁边站了几个搭配师,手里一人拿着一件衣服,还有一个身材和他相仿,气质也近乎相同的模特站在丁了面前,身上穿着一件背带短裤和衬衫,在丁了面前转了一圈。
丁了不大满意,兴趣寥寥,一挥手:“换一套。”
男孩身上穿着打底裤,直接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
丁了看见张灼地正看着这边,再一扫男孩把上衣都脱完了,对张灼地说:“好看吗?”
张灼地登时警惕起来,面上如常地笑道:“这是干什么?”
“我的模特,”丁了寡淡地说,“在试衣服。”
这种职业张灼地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