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讲完,不少人便推着行李箱去前台班里入住了。
身边的女士催促道:“我们也去吧。”
张灼地这才看见,自己的腿边也放着一个行李箱,那是他的行李箱,已经用了四五年了,还是念书的时候在用的,有人替他收拾了行李。
张灼地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头,很快恢复常态,点了点头,甚至帮这位以雷厉风行出名的女士推了行李箱,两人走到前台,不少人已经取到了房卡和餐券。
不少人领了餐券和房卡却没有着急回房,而是聚在前台寒暄,气氛不错,似乎互相都认识,时而大笑出声。
张灼地发现前台的女人确实穿着白色的旗袍,女人头发乌黑,别着一只翠绿的发簪,身材玲珑有致,手上挂着一只冰透的手镯,随着她的动作,在桌上轻轻地发出磕碰声,然后将一张房卡和一沓餐券包在卡纸里递到了他的手上。
女人说:“1024。”
张灼地愣了下,接了过来。
“漂亮吧。”别着DIOR领带夹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露出心照不宣地微笑,说道。
张灼地知道他误会了,并没有解释的意思,顺势笑道:“漂亮。”
男人倚在前台,价值不菲的行李箱放在腿边,他从上到下地打量了张灼地一圈,然后道:“没见过你。”
其实张灼地的一身行头都是用来上班撑场面的并不露怯,只是没有像男人一样满身logo。
张灼地对于此时此刻自己所处的境地一头雾水,但不妨碍他自然地主动伸出手去,一副精英败类的模样,露出八颗牙齿,说道:“无名小卒,我倒是认识您,张总,幸会。”
“聊什么呢?”
中年女人插了进来。
“刘总,”张赟说,“这是你带来的小朋友?”
刘艺烨嗔怪地睨了他一眼,眼角鱼尾纹加重了风韵犹存的风味,颇有种含娇戴俏的感觉。
“说的什么话。”
“新来的,你多大了?”一个男人问道。
张灼地认出这个男人是个明星,名气不小。
“28。”
“叫什么?”
“张灼地。”
张赟说:“他叫王骞石,你认识吧?看电视吗?视帝呢。”
张灼地说:“认识。”
“咱俩年纪差不多呢,”王骞石对刘艺烨说,“姐,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个朋友,不给我介绍一下?”
“都说了,我也不认识他,”刘艺烨顺势自然地扶了下张灼地的胳膊,手插进张灼地的胳膊里挎上了,说道,“我看是新面孔,照顾一下罢了。是不是,弟弟?”
张灼地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他笑起来,仿佛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弟弟,说道:“是啊,我怎么可能有机会认识刘总这样的人呢?”
张灼地笑起来时,气质很干净,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斯文感,好像和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又好像是随时可以向下合流,带着不言而喻的滋味。
王骞石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张灼地敏锐地发现了。
他很快意识到王骞石对刘艺烨有意思,一个有权势的中年女人和一个势头正劲的年轻明星,可以有的剧本实在是太多了,但无论如何,刘艺烨已经对王骞石没有兴趣了。
女人说的话和她们的行为通常是相反的,她们可能会故意冷落喜欢的人,也可能和其他男人亲昵,用以激起爱慕者的嫉妒。但刘艺烨这一晚,从未看过王骞石一眼,刚刚短暂地对视片刻,她转过眼去之前,微微皱眉,是不耐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