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府上的人都知道了乔桐蔚没有留在新房,待在了书房里。
乔芙玉听着下人的禀报,轻隆眉头,说道:“之前乔桐蔚不是很满意穆家的姑娘么?怎么一娶进来就变了脸,开始冷落她了。”
说是什么喝醉了酒,但是乔桐蔚的酒量家里人知道,那是千杯不醉,往常喝酒都不会醉酒,为何在洞房花烛夜就喝醉了?
乔芙玉拍了下桌,柳眉倒竖,骂道:“这乔桐蔚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薄情寡义,倒是可怜了那穆家的姑娘了。”
“姑娘,少夫人到底是他们那一房的人,你关心她作甚。”
丫鬟韵春替乔芙玉打抱不平,心疼着自家姑娘。
烛光下,美人愈发娇美,乔芙玉嗔怪道:“女子艰难,在这世道上本就不易,我早明白不论女子多聪颖出众,在我爹眼里都不如他亲亲乖儿,只因为乔桐蔚是个男子,我就要低他一头。所以我为何要去为难一个出嫁女穆云檀呢?”
韵春看着乔芙玉好似动怒的神态,急忙说道:“奴婢知错了,姑娘别生奴婢的气。”
乔芙玉胸脯起伏,身段样貌皆是风流,她委屈地揉着太阳穴,念叨着:“我不是在恼你,我只是越想乔桐蔚,我这心里头的气就越重。他之前对付那掌柜的手段你看见了么?狠辣无情,爹爹夸他是个有勇有谋,我却心口发慌,等他真的继承了家中的产业,我和我娘岂不是就要看他的脸色?”
她愤愤不平,甚至还有些心慌,那个乔桐蔚算计人的样子,现在还历历在目,乔芙玉从来不认为自己比乔桐蔚弱在哪里,但在见了那人的狠辣后,乔芙玉知道这辈子自己都变不成那般模样。
“那姑娘嫁个门第高的好人家,不就行了?”
乔芙玉瞥了眼韵春,看她这一脸傻样,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脑门儿,说道:“士农工商,真以为咱们乔家沾个皇字就不一样了?我那些族中的姐姐妹妹去那些高门大户里,哪个当的是正头娘子?不都是妾室?妾室是什么?随意可供正头娘子发卖!我才不要去做那种!”
“姑娘,疼。”
“疼就对了,让你长个记性。”
乔芙玉拍了拍胸口,让自己心气顺一顺,没好气地说道:“就寝了,懒得跟你这个傻丫头多嘴。”
“好嘛好嘛。”
这夜,阿檀睡得极好,压根不像其他人想的那样彻夜难眠。
乔桐蔚不来新房,她乐得自在呢。
翌日,到了该去正院敬茶的时候了。可是左等右等乔桐蔚始终不见人影,齐嬷嬷气得唇瓣直犯哆嗦。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阿檀拍了拍齐嬷嬷的肩头,说道:“别生气嬷嬷,她不来就算了,我自己去敬茶,到时候难看的是她可不是我。”
“不合礼数啊姑娘!”
阿檀斜睨,笑道:“嬷嬷,我爹是举人,我娘未出嫁时是京城的才女,我祖父是白鹿书院的山长,没有人会说我不合礼数。”
齐嬷嬷忽然明白了阿檀的意思,沉声道:“一个商户,倒真把自己当成爷了?”
姑娘可是下嫁!
“走吧,跟我去正院。”
她去正院的路上,便听见了乔桐蔚的呼唤,还不等阿檀开口,她就说道:“为何不等我?你可是还在怪我昨日?”
阿檀上下打量着她,恶人先告状啊?
她淡淡一笑,说道:“郎君既然知道自己错了,那我也不必怪罪于你,我只是在房中等了又等不见你来,担心会被郎君耽误了事情,所以郎君觉得我自己去正院做错了么?”
乔桐蔚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无奈,拱了拱手,说道:“是我,都是我错,这样夫人满意了么?”
【....她真的好欠打!】
“对!”
在敬茶期间,一直相安无事,那杨夫人到底是当家主母,她对阿檀的态度客套疏离,喝了茶说了几句话就不再言语。反倒是一旁的乔尚志用心的多,阿檀时刻留意着杨夫人,见她不满地垂了垂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