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着说着就聊起了赵云清,侯夫人担心她会继续追问赵云清的事情,心里慌得不行。
但怕什么就来什么,李夫人真就问了赵云清的事儿,侯夫人敷衍着说道:“云清外祖家有事儿,我便让她代我回了娘家一趟。”
她的不自然哪能逃得过李夫人的一双火眼金睛,不怀好意地想要继续问侯夫人,可坐在旁边装乖巧的赵云儿灵机一动,顺利地给侯夫人解了围,说道:“母亲,女儿一人怕是招待不好李姑娘,大姐姐又不在府上,不如派人去把虞姑娘给请来?我们几个年岁相当,定能玩到一起的。”
李秀平比赵云清还要刁蛮不讲理,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受苦不说,而虞向晚就能躲在院子里享清闲,凭什么?
那赵云檀现在进了宫,看虞向晚还能被谁给护住。
说起来虞向晚的家世比自己还差劲,有了她在,李秀平就不会再欺负自己一人了。
赵云儿想要讨好侯夫人,又想算计虞向晚,所以这句话给侯夫人解了燃眉之急,破天荒地让侯夫人给了赵云儿一个好脸色。
“云儿说得对,瞧我这记性,把向晚这孩子给忘了。秀平娇贵,只有你一个人陪着,她也不能玩得痛快,正好向晚待在院子里无聊,干脆你们几个年轻姑娘凑在一起玩得了。”
侯夫人笑着使唤丫鬟去请虞向晚,顺势对着赵云儿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个老实寡言的庶女赵云儿,今儿莫非是开窍了?从前可没有这么机灵过,要不然府上的人也不会经常把她给忽略。
侯夫人打量着赵云儿,腹诽道:十五六岁的年龄正值花一样,长相虽然比不上云清,但也是个清秀佳人,也怪不得李夫人看中了她。
李夫人和李秀平交流了个眼神,李夫人询问道:“长宁候府上何时多了个姓虞的?”
侯夫人漫不经心地甩着帕子,说道:“她啊,是云檀那孩子的远房表妹。”
李秀平以为是什么名门,还纳闷金陵好似没有姓虞的,结果听到侯夫人的话,当即不屑地笑出了声音,她用帕子掩唇,生怕别人听不出她对阿檀有意见,说道:“这云檀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带呢?远房亲戚?哎,也就是伯母你心善,才愿意纵着云檀胡作非为。”
“秀平!”李夫人抢在侯夫人前头训斥着女儿,语气冷厉,警告她不要在长宁侯府耍小性子。
但这句不疼不痒的话,只会让侯夫人更加不悦,她似笑非笑地扫了眼李秀平,一双如水的眸子多了几分锐利,她淡声道:“秀平也就比阿檀小上一岁而已,怎么我觉得秀平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孩童似的,说出口的话,多多少少有点刺耳呢。”
她是不喜欢阿檀,但再怎么说她们也是一家子,李秀平当着侯夫人的面都敢诋毁阿檀,侯夫人自然是忍不下去。
她也不等李夫人解释,对着赵云儿说道:“你带着秀平四处逛逛吧,那花园开得花卉秀平定是没见过,你好好给她说一说。”明着贬低李秀平没见识,让赵云儿舒坦地脸上都带了几分畅快。
赵云儿柔顺地应下了话,当做没看见李秀平的脸色,怯弱地说道:“李姑娘,跟我来吧。”
李秀平还想说什么,可李夫人的眼神让她憋屈地压制着脾气,李秀平冷着一张俏脸,如果不是顾忌着李夫人,她早就发火了,不情愿地说了声:“行吧。”
不过就是个长宁候,手上的那点儿兵权哪能比得上爹爹啊,娘为什么总要交代叮嘱自己来长宁侯府时要忍着脾气?简直是烦死了!
正院里发生的波折已经牵连到了刚躺下小寐的虞向晚,她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丫鬟的说话声,具体在说什么她听不清。很快梅庭就来为她解开困惑,梅庭紧张地推开了门,急步走到虞向晚的床边,说了句:“姑娘,侯夫人请你过去和李姑娘还有四姑娘一起玩耍呢。”
“四姑娘?又是她。”
虞向晚冷笑着,撑起身子骂道:“我就知道今天赵云儿她绝对不会让我安生的。”
赵云儿有多么想去宫宴,虞向晚那天看得是清清楚楚,所以在知道她不能去宫宴的时候,虞向晚笑得也极为欢快。
她们两个已经暗暗结下了梁子,现在阿檀又不在府上,不正好给了赵云儿找回场子的机会?
梅庭虽不知道虞向晚和赵云儿之间的矛盾,但听着虞向晚的话意思,她更是不安,说道:“姑娘,不会有坏事儿等着你吧?”
虞向晚眯了眯眸子,哪还有什么天真娇憨,只有面无表情,说道:“我可不是个怕事儿的性子,就算我不去,赵云儿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我必须要去。”
赵云儿是么,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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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内,一抹倩影从花间走过,她冷清出尘,似谪仙般触不可及,但在她浅笑时,眼角下的那颗痣让她妩媚动人,些许风情便能夺走心魂,这就是倾国倾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