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等等。”
阿檀拦住了她的去路,抬起下颌,傲气逼人,道:“宁大人一直压着嗓子真的舒服么?”
她紧锁眉心,在阿檀的漠视中,宁玉泽再次重复着刚才的话,“公主,微臣告退。”
和那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嗓音有了变化,如珠落玉盘,黄莺啼鸣,温声细语,令人为之惊叹。
阿檀怔然,目光划过她的面颊,“可真好听。”
宁玉泽没有继续逗留,转身潇洒离去,当她关上了房门时,眸光深深地望着。
这扇门让她的秘密被外人所知,受制于人,可现在不是怨人自哀的时候,她从来都不后悔隐瞒自己是女儿身,怪就怪这天下对女子太过苛刻,而非对待男子一般宽容。
宁玉泽抬脚来到了天字一号房,这里已经上了壶温茶,她为自己续满了一杯,仰头将苦恨全部吞回了腹中。
她眸光落在那面墙上,和阿檀只有这一面墙的阻碍。
宁玉泽哂笑,看着自己这身白衣,她想到了在侧间换衣时听见的话。
那是阿檀在训斥着采盼,说她那么多颜色的衣裳不买偏偏买个白色的,这不是故意上赶着去扎宁玉泽的心么,是个人都知道白色最不耐脏,她又来了葵水,万一出点差错那可怎么办?
然而采盼的回答让阿檀沉默了,她很天真地解释道:“因为奴婢觉得宁大人穿白色很好看啊。”
当时宁玉泽憋不住偷笑了下,听着阿檀拿扇磕桌的声音就知道她的心情如何。
这对主仆,确实很有意思。
随着第二杯温茶入腹,门被人轻轻敲了敲,白玲珠立于门外正望着宁玉泽温婉含笑。
“玉泽哥哥。”
趴在隔壁天子二号房门上的阿檀嫌弃地打了个颤抖,无声地对采盼说道:肉麻死啦。
平时白玲珠也是这般喊着宁玉泽的,可今儿个不知道怎么回事,宁玉泽听着也感到了几分刺耳。
她笑不入眼底,自己常年玩鹰,没想到这次反被鹰啄了眼。
白玲珠和她的几次约见据她所言是无人得知,毕竟她还是身在闺阁的姑娘家,见外男也不适合被多人知晓。
可偏偏就流传出了自己和她的事情..
白玲珠对身侧的丫鬟说道:“你留在外面吧。”
“是,姑娘。”
她弱柳扶风之姿,眉眼间流动着灵气,虽模样文弱秀美,但不会给人一种矫揉造作的印象。
今儿,她也穿了身素雅的白裙,腰带绣着精致灵动的彩蝶,端庄大方。白玲珠甜津津地笑着,道:“玉泽哥哥,咱们真是心有灵犀。”
心有灵犀这个词有点儿耳熟,宁玉泽想了想,意识到前不久阿檀这说过这样的话,更让宁玉泽不能忽视的是,她为了扳回一局,还故意调/戏了阿檀,而她面不改色照样回呛了自己,仿佛被调/戏的人是自己并不是她。
宁玉泽喝了口茶,掩饰着这份突然从心里冒出来的尴尬和..些许窘迫。
公主真乃神人也啊..
白玲珠笑着笑着就收回了笑脸,因为宁玉泽根本不搭自己的话腔,所以自己还撒什么娇呢?
“玉泽哥哥,你脸色怎么怪怪的?是身子不舒服么?”她赶忙坐在宁玉泽的身边,还想伸手去摸她的脸。
宁玉泽躲开了她的手,冷冷道:“白姑娘上次所托一事在下已经给你办妥。”
“真的么?玉泽哥哥!”说到了白玲珠最关心的事,她也不那么在意宁玉泽刚才的举动,她深情款款地看着身边的宁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