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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章:“不达自安,穷思兼济,看来国昭寺的住持把他培养得非常好。”

方颐:“他从小便谦和,在寺里修行,也好,这免了他沾染俗世的尘气污浊,也不会叫他太过天真不知事。”

走时她最后望了他一眼:“连权术是何物都不晓得。”

“那便选他了?”

“再看吧,”祝匀下意识跟上,瞧见青衣女子眉眼间带出几分相似的凛冽果决,竟有些畏怯,而她却是道,“虽然难为,但也不至于旦夕即死。”

祝匀刚刚还有些畏惧的心立刻颤了一下,咬牙迅速跟上。原来,她这么早就知道了。

谢知章是出宫采买,入京买了东西回来后,便瞧见她在酒楼上望着楼下一处人牙子卖人的景象,摩挲着茶杯边缘。

似乎没拿准是不是要下去。

谢知章:“我去叫个人来。你我露面,恐会坏事。”

方颐却望着那淡淡道:“即便买下了又能如何呢。他们命运不在自己手里,知你救了他们也只会想为奴为婢。奴籍不脱,终身都是笼中鸟罢了。”

谢知章凝望着她,垂眸将杯中酒饮下。

待喝完酒,那人牙子卖出去几个,瞧见身后那些垂着头不中用的,气得甩了几个鞭子。谢知章戴上斗笠,已经遮面的方颐却抛过去一锭银子:“一两,我全要了。”

那人牙子先是喜笑颜开,看了他们几眼,又觉得自己亏了,谢知章已经驾着马车绕到几个人身边:“还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