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他们一拜,他便又高声喊一回。
拜到最后,手握燃香,面色颓然灰败的楚帝嘴唇干枯道:“叶卿如此能说会道,是否是常卿之所传?”
常长安只闭眼俯首,不欲为自己再辩驳一句。
楚帝起身,嗓音嘶哑:“让他进来。”
澹台衡的牌位以及新入殓的精致檀木木匣就摆在楚帝面前,还没来得及放入皇陵。
来的虽然全是重臣,劝不动楚帝也没有想过劝他,但要迁入皇陵,自古只有本朝名声赫赫的贤相大将才有此殊荣。楚帝要如此必然得先经过内阁协商,等个几日才算合理。
群臣也是如此以为。
直叶朝闻入殿,重重跪下,仍然跪得笔直,寸步不让,楚帝才哑声沉缓道:“朕知道,子衡非此朝人,迁入皇陵,总叫你们忌惮。你们忌惮朕偏宠他,忌惮朕叫他与朕的嫡系皇子无异,忌惮他惑乱楚朝。”
楚帝缓缓走至叶朝闻面前,忽而冷笑,面容憔悴,声音嘶哑战栗,却带着狠意:“可朕叫魏骆安排,叫他安排今日这祭礼,便是让你们明白,让所有人明白!”
他眼眶发红含泪,声音越高,几乎近哑:“朕!不止要让子衡在朕之大楚,入土为安,安息其体!”
“朕,还要让子衡入楚之脉,尊他为嫡长子!”
楚帝声音高厉,刺穿众人耳膜:
“朕要让他做楚之储君!!”
常长安与叶朝闻瞳孔倏地放大,其他臣子更面露惊恐:“陛下!”虽是有违朝纲,可才见过那人枯骨,他们也说不出混淆血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