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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有没有罪,公子衡自己仍不知道吗?那他如今是在做什么。

澹台衡没有回答,只身影迈出堂前后缓缓变淡。李若却望着那一抹余白,神情倏地沉默下来,唇角微动。

赎罪吗?

楚帝紧拧眉头强行灌下了汤药,魏骆紧张地在旁边随侍,见状递上蜜饯,却被楚帝拂开。

他正欲问去李府的人,澹台衡怎么样了,敬香又有没有人盯着,却见殿内招魂铃微晃。

这是方若廷的提议,说澹台衡之所以鲜少出现,多是因担心惊吓到旁人,而陛下想见,只消挂着这铃,魂至轻轻摇铃,便知是他来了。

满殿之人还是第一次见公子来,立刻想跪,但被一阵风托起,澹台衡身影在棋盘前凝实,对上楚帝视线,又缓缓垂下眼帘。

楚帝手几乎没按住魏骆,仍踉跄着站起。

澹台衡:“陛下。”

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

蔚原将笔放下,心浮气躁的往窗外去看,瞧见天都快亮了,还没有人从里面出来,不耐烦地招来小厮:“还没有动静吗?这都快两个时辰了!”

从兄长答应那亡魂入书房细谈起,都过多久了!

蔚文山却是轻轻顿笔,转头去看。

虞宋在看楚近年来战败伤亡之数,此记录繁杂,蔚家在内的许多门庭都是仓促收集,整理好后才会上奏,她却似乎很熟悉这些记录该如何去读。

他放下笔:“余写边疆北驰,诗文总是软弱无力,见将军方知颈颔两联,如何落笔。”

此言不只是赞誉,更是示好。蔚家承认埋伏伤人之事,请她看这些伤亡之数,便是愿意与虞宋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