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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帝本是坐在龙椅上,闻言仍然感觉身子重重坠下,惦记着澹台衡身上的傀儡禁术还没有解,才勉强摆了摆手让秦疏出去。

按理他也该一以贯之对秦疏说好些话以示自己这个皇帝的亲和,但他现在实在没力气。

一边是二皇子的叛逆愚蠢恶毒,一边是澹台衡的生前多知交,死后便零落,对比在一起,叫他头疼欲裂。

没想到再睁眼又是一年大雪。

雪!楚文灼瞳孔被这白刺得鲜红,他本能地起身,低头才觉不对——这不是他惯穿的玄衣,而是一身远超楚规制,上有金纹繁复的龙袍。

“多亏此地香火甚浓。”

魏骆迎着秦疏往她上次,如今也变作常住的宫殿去,身后马甲身影如烟似雾:“要捏起来倒不算困难。”

虞宋还是赞同本体之前的想法:“代入亲历之算什么?谢家之事将起,让他看看其他人做得多么好,才算应当。”

话音落下,马甲便消失了,郡主也对引路的内监总管轻声:“多谢公公,还是回殿为陛下服侍吧。”

她未说陛下脸色不好,但这形容语气,谁也看得出来,魏骆更觉心酸,搭着拂尘作揖后立刻便回了,却没见到楚帝:“陛下?”

“陛下,您又睡魔怔了。”随身侍奉的并非魏骆,也并非楚帝在幻境中见过,十分厌恶的谄媚之人,而是周正微老的面孔,语气亲敬,带着无奈。

“殿下日日问巡神机营,怎可能旦夕即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