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他殉国,心绪难平时,焉知当年狭关一战,本就病弱的皇长子也是一瞬病倒,夜不能寐,身销魂减,那一日暂避,不是不想见她,而是不敢见她,不能见她呢?
虞宋手指微松,转过身来。
深红披风,几乎被风撕扯消融。像是有什么人在催她快走,她却问:“是谁束缚了你?”
风雪更急更厉,她一扭头,长枪横斩过去,声音猛地盖过风雪:“澹台衡!”
她声音更近,眼眸冰冷:“除了毁弃你的声名,他们还对你做了什么!”
他们还对你做了什么。
天光骤暗,楚帝不甘心地拼命拂开眼前迷雾,再睁眼时却只看见冷清寥落的凤凰台。
来不及目眦欲裂,澹台衡的声音便轻缓落下:“子嘉暂别宫阙,三日必返,陛下容禀。”
说完就离去了,留下楚帝喘着粗气,使劲厉声:“带那些方士,那个姓方的,来见朕!越快越好!”
周云却只觉做了一场梦,醒来时额上冷汗涔涔,瞧见下属来说因陛下催得紧,带方士来的命令便交给暂时清醒的卢大人了,他也只是凝眸。
半晌才道:“庞学士在哪里?”
手指几度屈伸,他望向下属:“带我去寻。”
雨水敲打窗棂。
秦疏本不料一台大戏后天公也如此作美将气氛变得凄清,瞧见被打湿,染成深红的宫墙,放下暖酒后和眼前马甲道:
“倒是好全了。”这样的天,又这样好的冷清气氛,他们坐得分散,也不觉冷。
澹台衡解了大氅,没过多久又被身边虞宋给披上:“就算如此也不能贪凉寻欢。”待会儿又病了四个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