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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不敢再说了,她们小姐虽然不虐待婢使,也是京城中声名顶顶好的闺秀,她却也还是怕的。

进了狱中的方若廷却是时刻手指紧绷,不敢抬头去看。

等到灯全都灭了,周遭再无别的响动,他才死处逢生一般,大口喘着气清醒过来。

下一瞬,又是微僵,然后瞳孔微缩——怎、怎么会!明明都无人了!

地牢却还是起风了。

垫在身下的柴草堆,不扑簌扑簌响了,风声却那样清晰。昏暗烛火里,一抹红裙刺破天光一般,几乎将整个地牢都照亮。

然而此刻这地牢中却没有别人,只有方若廷,和她。

方若廷立刻朝向魂魄磕头,手在发抖。

虞宋只是看他一眼:“他在哪里。”红缨枪上的红穗垂落下来,就在方若廷面前,慢慢地变淡:“带我去找他。”

楚帝说方士对澹台衡用了邪术,不是没有缘由。

大雄宝殿乃至旁的偏殿两座,不用于处理政务乃至闲置的平仑殿等,光洁的地板上如今都铺满了大大小小的海灯,足有数万盏。

若不是楚帝说话艰难,魏骆知道陛下想却深觉不妥,劝了又劝,连勤政殿这种议事的地方都要铺满。

但楚帝仍觉不够,抓着侍从的手,气急地喉咙吐字艰难,加之太医也不敢用猛药,堂堂陛下只能一字一顿:“没有。”

“没有!”

他没有回来!

魏骆也着急,甚至于他也担心,也焦灼澹台公子若是真听了虞将军挑拨,此间民舆又过于奸恶的话,公子真有可能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