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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帝面色狰狞,字字咬牙:“叫他再受一次!你怎配做他友人?!”

虞宋只是看着他。等楚帝怒火染红面颊,盛年君主也史无前例地气得浑身发颤起来,她才淡漠道:

“那陛下就配做他的明主吗?”

楚文灼心陡然冰封,他难以置信地抬首,片刻后,牙关战栗起来。

虞宋仍然是那副表情:“陛下可知为何你对这群方士三日数刑,血染殿宇,他却仍然一次也没有出现,一次也没有劝诫陛下,不可酷刑加民?”

对于对他怀恨在心的二皇子,他尚可如此宽和,怎可能因方士污蔑他一次,便袖手旁观。

若是如此,当年见他血染城墙,拍手称快的百姓,早该被亡魂怨鬼吓得命入地府了。

楚帝手指罕见地发抖起来,有什么猜测堵在他口舌喉间,几乎叫他畏惧。

虞宋一身红衣:“生民不如意。”

她侧身去看楚文灼:“陛下可知为何百姓为我,为北卫军立的长生祠,可令我魂体久存不毁?”

楚帝喉间发颤,瞳孔收缩,呼吸不过来。片刻后才惊醒,哑声怒喊让人去点海灯,比今日,昨日,比以往都要再多上数百数千盏。

但是已来不及了。

虞宋就这样看着一国之君接近疯魔,轻轻垂下眼帘:“香火可以叫人活命,当然也可叫人毁魂。”

她望向远处,明明自己的魂体也不过是微弱烛火一束,她却好像知道幽微处他的魂在哪里。

在怎么样因为生民的诅咒怨恨而衰微,几乎灭绝。

楚帝还在暴怒,还在拼命喊人挽回。只是瞬息大殿便被灯火铺满,人影重重。烛火明灭。

虞宋:“陛下欲令海贼杀他而后快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