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利永远只利在一时,她却从不做旦夕之功。
女子这样想着,面上却是福身:“陛下与公子大德,民女自然甘愿。”
澹台衡却道:“不可。”
他又侧身,眉眼时而清晰,时而转瞬即逝,叫何躬行和魏骆等人都一时体会到了不可捉摸之心惊肉跳的心绪。
他却面不改色,像是早就接受或是习惯一般。“陛下,此事不可。”
魏骆等人心中惶然,只怕那声音说的三个时辰要到了。
楚帝眉眼间也带出几分焦躁:“子嘉还要如何劝我?你这般事事推辞,又事事不肯向朕来阐明求助,宁可自己来寻秦府千金,也不愿接受朕的功德难道是觉得朕不配留你吗?”
放在旁人身上,见帝王薄怒,便该惴惴跪下,澹台衡却只是道:“子嘉非有此意,只是。”
他一顿。
魏骆很快便领会到,匆忙拱手:“澹台公子的意思是,点灯会于秦小姐与陛下贵体有损吗?”
澹台衡沉默敛眸,魏骆却为难地去看陛下。
楚文灼:“这有何难?别说此事一个闺阁千金做得,即便是还要更大的代价,朕也可为子嘉牺牲。”
澹台衡这才拱手,似是无奈,他轻叹:“陛下不必如此。”
“只是供奉香火,非人间该有之物,若是多现,恐扰乱纲常。”
他还未说完,何躬行怕陛下果真忧虑,抢先道:“纲常繁复,上至穹宇下达黄泉,因果杂乱,岂因一人之由,轻易废止?”便是让他不必挂怀的意思。
楚帝也冷哼:“群臣之前还言太庙雷击乃是君臣失德,如今叛军难逃,他们可还有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