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去看那男子,果见他玄衣飞扬,大氅灰色的绒毛也似乎落了大雪。他又被雪覆盖。不知是不是想起前世秦朝之民生多艰。
鬼见君本不是惯例,但这是指挥使邀请,周云也不好多说。秦疏达到自己的目的,已十分满意。
澹台衡轻声:“若有人以逆贼代我,你们亦可以戏法之名揭过。”
周云心情复杂。
钱照拱手:“公子大义。”
澹台衡身形变淡,香火便被风吹熄了,钱照忙收回视线,在心中记下,海灯并非这位公子所愿,他也可能无法长久地驻留人间,如此倒是更让人安心,此人不会以推翻本朝为由,与贼人勾结了:“明日午夜,我在此等。”
寻常人见君,哪敢自己提出时辰。但他即便已是鬼魂,也不坠国之气度,倒叫钱照钦佩。
“我会禀报圣上。”
他点头,身形彻底淡了:“不必浪费你们的香火。”
风一过,八十一盏海灯,只剩最后一盏。
紫鸢幽怨地捧灯看着不肯关窗的小姐:“您总是如此,我叫您关窗,您便不关,我若不提,小姐倒晓得早些休息了。”
秦疏莞尔,发丝在鬓边轻轻吹动:“凡事越不许人去做,反而叫被劝的人记得越深,都是这样的。”
紫鸢嗔道:“小姐这话意思是叫我日后不要再劝了,叫您一直开着窗,您才会反着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