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
嵇宜安沉默许久,伸手搭住阮少游的肩。“朝廷有多大的计划与阵仗,与我等粗人自然是扯不上关系,少爷,我们来此,只是为了查出镖局的叛徒。”
阮少游攥紧拳头,知道嵇宜安是让他别掺和太深。
“副帮,后头云南的铜船过来了,钱帮长上官船交涉还没回来!”外头船户又喊了声。
“给他们让路!”陆三扬声回应,又淡淡提醒,“要查便查快些,免得来不及。”
“安子,为什么要偷运私盐?”嵇宜安轻轻问道,可如果他睁着眼,眼中应该沾着悲凉,“你应该知道这条路没有退路。”
安子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还能有什么原因,无非是钱财收买。”陆三笑了声。
“不可能,”阮少游一口否决,“我查过镖队里所有人的开支,一个人得了钱财总要花出来。”
“是药。”安子忽然开口,面上似哭非笑,“是我娘的药。”
“回京之后,我们会想方法保你母亲平安,”嵇宜安低下头,循着安子的声源低低出声,“安子,你要想想偷运私盐这事牵涉之大,即便你不说我们也会查出来,届时在那人眼中,你同样是叛徒。”
嵇宜安的嗓音很温和,安子红着眼,默不作声。
“告诉我们,是谁。”
“我已经不能活着出去了,是吗?”安子沙哑开口,“你们在我身边聊了这么久,毫无顾忌,我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陆三抬手挠了挠鼻子,好像这意图是流露得有些明显。
船舱外,广阔江面上,官船堵拦在峡口处,几艘云南铜船沉沉驶来,漕船往边上靠去。
“以前通天峡也没这热闹啊,怎么还有铜船。”船上船户瞧着这阵仗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