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目光在娘三个身上扫了一圈,想想这孤儿寡母几年里过得日子,也难免起了恻隐之心。

他左右看了看,忽然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锐他娘啊,既然要走就早点走吧。你们收拾收拾,我去把迁移证给你们开出来。你带着俩娃进城不方便,我让二军跑一趟,去给你们把车票买了,买着票就走,别磨蹭。”

时小艾惊诧的抬起了头,有点不明白这人的态度为何会转变的这么快?

对上她探寻的目光,村长咬了咬牙,更低声的问:“锐他娘,你跟我说实话,贵全的病……跟你有没有关系?”

病?

时小艾的眸底闪过一丝凌厉。

病是不会病的,只不过是蛋被捏碎,这辈子都再也无法祸害姑娘了而已。

傻子是支书家的独子,也是他们夫妻俩这辈子最在意的人,要不然他们也想不出这么阴毒的主意。

现在独子变成这样,留后的幻想完全破碎,想必那两俩人就算是死都会闭不上眼吧?

想象着此时支书家的情形,时小艾强压下心底的爽快,故作不解的问:“贵全?谁是贵全?哦,你是说支书家的二傻子吧?”

她眨巴着眼睛,一脸的不信:“他病了?我刚才去送年礼的时候还见他在屋里啃白馍,那么大的白馍他两口都吃没了,他能有啥病?撑的病吧?!”

听了她的话,村长的嘴角抽了抽,眼前浮现出刚才支书两口子拉着他哭天喊地的情景。

支书媳妇指天发誓非说是时小艾害得他家贵全,说就算是他家贵全治不好了也要把她押回去做媳妇儿,让她一辈子做牛做马伺候男人。

看她那恨之入骨的神情,村长当时确实有点相信这事儿跟时小艾脱不了关系。

可现在对上她清亮亮的眸子,再看看她瘦得还没自己二指宽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