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宴不止是宫中的事,礼部也不得闲,烟花炮竹这些物件都在礼部,她忽如其来的要求,自然要耗费人力物力去礼部运来宫中。
云姒一听见出宫和礼部,就迟疑了:
“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
谈垣初轻描淡写:“前朝兴文帝为宠妃大肆修建蕖泉宫,耗费财力人力无数,你只是想看个烟花,也算是兴师动众?”
云姒有点脸黑。
她哪怕没念过几本书,也知道前朝亡于兴文帝一代,至于那位宠妃温氏更被一直叫做祸国妖妃。
安慰便安慰,非得举这么个例子么?
云姒半晌憋出一句:
“您有时大可不必说话。”
反正说得话也不招人喜欢。
谈垣初隐约低笑了一声,掐了掐她的脸,低声和她解释:“没拿你和别人比。”
他没有贬低别人,只是依旧觉得别人无法和她比。
除夕有沐休,谈垣初早在七日前就停笔,他难得有休闲,在褚桉宫一待就是待了数个时辰,直到傍晚时分。
云姒都梳妆好了,换上那套胭脂红的云织锦缎宫装,未施粉黛,但衣裳的颜色足够衬得她肤白赛雪,柳叶眉细弯,朱唇不点而赤,青丝松散地挽在身后,没戴繁琐的首饰,只怕到时会压得头疼。
谈垣初斜靠在软塌上,视线一错不错地落在她身上,在秋媛提议要替她在额间画上花钿时,他忽然开口:
“我来吧。”
他一出声,忙得火热朝天的主仆二人才想起了她,云姒黛眉轻蹙,杏眸写满了迟疑。
秋媛倒是利落,很快将工具都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