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 隔壁别墅看门的藏獒都睡了,陆闻野还没?睡。
他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好几次都?忍不?住抬手想摸一摸额头, 但又怕碰坏了什么,在即将碰到的瞬间又把手收了回去。
穿着黑色睡衣的高大男人又转了三圈后, 忍不?住有些羞涩地抿了抿唇, 然后抬脚朝楼上走去。
楼上的房间很?安静, 只有床边的一盏夜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借着夜灯模糊的轮廓,他看见了床上隆起的一小团身影。
江枳睡得很?沉,由于生病,她的睡姿比往日婉约了许多。侧着身子,许久都?没?翻一下身。
因此,她完全?没?注意到陆闻野跟个变态似的站在床边,盯了她许久。
陆闻野借着夜灯又给她量了次体温。
这次他在百度上学?会了如?何看水银体温计,对着灯光研究了好一会儿,确认了她的确退烧后, 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体温量完后,他没?有走,反而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 静静的看着江枳的睡颜。
江枳的睡姿不?好他是领教过的。被子被她团成一团堆在身上,完全?分不?清哪里是头、哪里是尾。她巴掌大的脸被被子压着, 陷在枕头里,只露出半张脸, 浓密卷翘的眼睫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抖, 脸颊上还挂着因为发烧引起的潮红。
似乎察觉到有人正在看着她, 江枳有些不?安的皱了皱眉,然后翻了个身。随着她的翻身, 埋在被子里的手被她抽出来搁在床边。
陆闻野的目光又落到床沿上搭着的那只手上,那是一只很?好看的手,白皙、纤长。
可现在,那只本该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手,在手腕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淤青,甚至有的地方?还破了皮,那是被绑着她的红绳勒出来的。指尖被水泡得发白、发皱,甚至还有好几处不?知道是被什么刮出来的痕迹,不?深,但在那像白瓷一样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陆闻野的心像是被什么重?重?的敲了一下,钝钝的疼,闷得他有些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