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尽管原因如此,谢凉还是有一些微小的好奇。
太医……会是什么样子?
实际上因为病的太严重,太医真正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能很清楚的视物了,不知道伸手,只知道太医亲自把他冻僵的手腕从被子里拿出来。
那是一个有些不同的温度。
谢凉费力的往外看,窗户透露的天光之下,他看到那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太医,坐在他的破床前,用一种他不能理解的,名为怜悯目光看他。
具体的场景,后来已经想不起来,只记得记忆里,那老太医似乎想跟他说点什么,但最终没说,开了药,又背着药箱匆匆的离开了。
谢凉在冷如寒铁的床上孤独的熬过了这个冬天。
很偶尔的,他会想起来,不知道对方当时是想和自己想说什么,又为什么没有说出来,那时候屋里也没有其他人。
但时间久了,他又不想知道了,人的温度,是世界上最没有意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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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凉十岁时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他身上多了很多秘密。
比如知道他知道了做皇帝也没有那么好,尤其是如今龙椅上坐着的这位他的父亲,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内里早已经腐朽了。
很多人不会真正听从他的话,大多数人都在阴奉阳违,他们甚至并不在意他的政令,只觉得他的许多想法好笑。
面对一个没有才能,德行败坏,而又自私懦弱的皇帝,大多数臣子想做的实际不是愚忠,而是想法设法,架空他的权利。
这是非常有意思的事,谢凉看的清楚,但他不会提醒什么,也不会做什么比如拯救的狗血戏码。
这与他没有什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