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只会在此之前,在对方无暇他顾之时,先一步咬死对方。
这是谢凉的生存之道,也是他这些年来能活下来的根本,裴词问起来,他原本有些疑惑,又因为裴词逐渐惊愕的目光而变得谨慎。
他试图道:“西洲之乱时……便没有。”他顿了顿,选择一个相对柔和的词语,“心软。”
他认为放过一个可能被捕杀的敌人,是十分心软的事,尽管这个选择,可能会为无辜的人带来战争与牺牲。
他说这些话,看向裴词的目光里,甚至是有些疑惑的。
好像所有人都已经知晓他会有何做法,唯有裴词,仿佛生活在与他不同的世界里。
流言喧嚣尘上已久,他不知道裴词为何突然这样问。
裴词看着他,一下说不出话。
他无法解释,长时间的风平浪静,让他下意识以为,谢凉处理问题的想法,与他不会有不同。
也无法解释,不知是不是日渐亲近的关系,曾经剖心的话语,让他在面对谢凉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盲目选择信任对方。
更无法解释,在此之前,他甚至认为流言中谢凉的做法,是荒谬的。谢凉不可能真的那般做。
裴词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与谢凉产生了巨大的偏差,看着对方平静而疑惑的目光,他抿唇,一瞬间有些头疼起来。
“可……西洲与南漠不同。”
顿了顿,裴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