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不懂,只知道小心以对,如履薄冰,不过事后证明这样小心并没有用,裴词该不理他还是不理他。
但如今不同了,只要他想,便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谢凉没动,想人真是奇怪,有些东西,以往得不到时,不觉得有什么,如今,这些从前得不到的,能轻而易举得到了,就免不了有些贪心。
他您了抿唇,稳稳坐着,没再动弹,脸颊被风雪浸的冰凉。
被风一吹,热意上涌,有一瞬间,他好像真的有些头晕起来。
喉咙里止不住窜出几声轻咳,他抬头看着裴词,歪了歪头,半晌,没有再拒绝,点了点头:“头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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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圣体有恙,下面一阵鸡飞狗跳。
太医院设在宫中,听闻宣召,不敢怠慢,不多时,院首就提着药箱,带着几个太医小跑进来。
一行人进门的时候,裴词正俯身给谢凉倒水。
谢凉比从前强硬许多,也沉默许多,他不肯示弱,好不容易从院里哄到屋里,坐下后,又一声不吭开始看折子。
裴词劝了两声,他没有理,便不好再说什么,只提着壶,多给他添些热水。希望脑海中这个模糊的多喝热水的念头有用。
所幸谢凉虽然不大想理会他的样子,添的水都没有拒绝,太医进门的功夫,又喝了一杯。
裴词站在他身侧,虽没被驱赶,但思及重逢后谢凉若有若无的疏冷,识趣没有看折子内容。空闲时候,只看屋里噼里啪啦的碳火发呆。
谢凉手边杯底空了,他抬手,正要再倒,江林生身后便跟着的一行人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