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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唱一和,恩威并施,配合默契。当时许多心思活络的的人,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彻底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裴词本身秉性温和,君子有道,似乎并不可怕。但若与今上一道,却不是人顷刻想要遇上的对手。

一名幕僚头上滴着冷汗,想了想,硬着头皮道:“王爷,既然人……在那位手里,总之他时常疯癫,翻不出浪。不如我们先按兵不动,从长计议。”

他本是求取中和,话音刚落,便看到座上人目光一冷。

他还未反应过来,肩胛一痛,他被大力往后拖去。

他身后,齐王心腹面不改色将他按下,笑了笑,往前一步。

仿佛没有看到幕僚怒容,他略一拱手,扬声道:“王爷,在下认为,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一个罪臣?臣以为,裴清河行事乖张,又犯大错,陛下圣明,定然不会包庇。”

方才还乱糟糟的书房顷刻安静下来。

齐盛挑眉,凌厉目光掩盖在硬朗眉目下,环视下方神色各异的幕僚。掌着灯,他看的清楚,其中有不少甚至是朝堂上有品级的官员。

良久,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点点头:“应是如此,那明日大朝谏言……就全仰仗各位了。”

齐盛在一片真心或假意的恭维声中闭上眼,按了按抽痛的额角。

谢凉不好对付,裴清河不好对付。他不知道吗?

然而这条疯狗如若今日不死,来日里,等他修生养息,总有更难对付的时候。

他总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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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词对京中动荡一无所知。因为景怀宫的地暖……实在是很舒适。